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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术

山海听雨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天下就是一个设计巧妙的机关,有人布局有人破局。 一张照片引发一场千年阴谋,五块令牌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我叫白苏,我是局中人…

主角:白苏,南星更新:2024-03-04 11:33:36

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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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苏,南星的其他类型小说《机关术》,由网络作家“山海听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天下就是一个设计巧妙的机关,有人布局有人破局。 一张照片引发一场千年阴谋,五块令牌揭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我叫白苏,我是局中人…

《机关术》精彩片段

京都到琅琊,高铁。

白苏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对面是一对母女。

小女孩大概五六岁的样子,娇小的脸庞十分苍白,身体消瘦的让人看着可怜,头上裹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从边缘看不到一根头发,双目呆呆的望着窗外。

母亲看起来二十七八,慈祥的右手轻轻搭在小女孩肩膀上,双目湿润,本来绝美的容颜却显得有些憔悴。

短短片刻,白苏大体已经猜到了,看起来是白血病的症状,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来说太过残酷了。

白苏同情的看了下小女孩,也仅仅是同情而已,他不是医生,无能为力。

十五年来白苏跟着姑姑走南闯北,他见过太多的不公平,姑姑曾说过这天下本就是一个局,我们每个人都是局中人,连自己的命都掌控不了,根本没资格去同情别人。

白苏不明白,天下为局,那做局之人是谁?老天爷?

“妈妈不哭,馨儿不疼。”

小女孩一回头就看到母亲湿润的眼睛,连忙安慰母亲。

女人轻轻擦了擦眼睛。

“嗯,妈妈没哭,刚打了个哈欠,馨儿乖。”

天下任何一个母亲都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委屈,更何况是如此懂事的孩子,女人心如刀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馨儿小美女,你名字真好听,是妈妈起的吗?”白苏嘴角微微一翘,温柔的打了个招呼。

“叔叔好,我名字是妈妈起的,我现在的样子美吗?”小女孩天真的问道。

“美,自信勇敢的孩子是最美的,叔叔给你变个魔术好不好?”

“哇,叔叔是魔术师吗?好呀好呀。”馨儿开心的拍着手,“妈妈,叔叔会变魔术呢。”

女人微笑着点点头,“那馨儿可要看仔细了。”

“嗯,馨儿一定仔细看。”

馨儿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苏。

白苏微微一笑,双手搓了搓,在小女孩面前来回翻转,示意两手什么都没有。

突然,白苏右手一翻,一只木头雕刻的小鸟出现在手心上。

“哇!”馨儿惊讶的捂着小嘴,一会儿看看木鸟一会儿看看白苏。

“叔叔,这木头鸟哪儿来的?真漂亮。”

白苏笑笑,“你可要看好了,小鸟要起飞了。”

“叔叔骗人,这是木头鸟,怎么会飞?”

白苏将食指放在嘴边,“嘘,3,2,1。”

突然白苏手上的木鸟竟然神奇的张开了翅膀,扑扇扑扇…片刻后木鸟真的飞了起来,在三人面前的桌台上方来回旋转。

“哇!哇!真的飞起来了,妈妈,妈妈,快看。”

馨儿兴奋的大叫,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看向这边,随后好奇的围了过来。

女人也不可思议的看着木鸟,刚才木鸟出现在白苏手上的时候她就仔细观察过,这不是什么电动玩具,看起来就是木头雕刻的小鸟,她不知道白苏是怎么做到的。

“接下来会更神奇哦,你可要看仔细了。”白苏冲着馨儿笑笑。

馨儿拼命的点头,眼神紧紧盯着木鸟。

白苏双手放在木鸟上方,随即围着木鸟来回抱圆。

“小鸟小鸟振翅飞,天空才是你的家,去!”

紧接着木鸟瞬间消失了。

“嗯?”馨儿连忙上看下看,“去哪儿?叔叔,木鸟呢?”

馨儿惊讶的看着白苏,一件白色T恤,牛仔裤,身上没有任何地方藏。

“哇,快看。”

人群中突然一人手指着窗外,众人连忙转头,只见窗外一只木鸟跟着疾驰的动车努力扑扇着翅膀。

馨儿已经完全惊呆了,周围的群众一样完全呆了,怎么做到的?高铁的窗子是关着的,那木鸟是怎么飞出去的?

白苏轻轻拍拍馨儿肩膀,手指了指窗外,示意她看仔细了,随后白苏将双手摁在车窗上。

“飞累了,就回来休息下吧。”

白苏说着双手一抓,窗外的木鸟瞬间不见了,众人连忙看向白苏。

白苏微笑着看着馨儿,双手一松,却空空如也。

“叔叔,木鸟呢?”馨儿连忙问道。

“这…这…这…”人群中一人指着馨儿,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

众人把注意力转向馨儿。

“哇!”

馨儿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木鸟竟然停在自己的肩膀上。

馨儿侧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木鸟,生怕它飞走了,小手缓缓伸向木鸟,近在咫尺时却迟迟不敢下手抓,而是转头看了看白苏。

白苏微笑着点点头,馨儿瞬间开心了起来,右手轻轻的将木鸟握在手中。

随后仔细看着木鸟,没有丝毫特别,完全是纯手工雕刻的一只小鸟,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木鸟太生动的,如果隔远了看绝对会以为它是真的。

馨儿来回翻看木鸟,身上没有任何开关之类的,也没有电池,没有高科技。

“叔叔,你是怎么做到的。”馨儿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这是魔术,不能说的哦,说出来就不灵了。”白苏笑呵呵的说道。

“我懂,我看过化水成冰的魔术,是特殊材质的冰块,会产生一些化学反应对吗,这木鸟也是,它肚子里肯定有机关,叔叔可以遥控它飞行对吗?”馨儿期盼的看着白苏。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馨儿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白苏回以微笑。

“妈妈,我猜对了,是不是很聪明。”

女人欣慰的看着女儿,她真的为女儿骄傲。

众人见没了热闹纷纷回到了座位上。

“叔叔,你能把这只木鸟卖给我吗?馨儿喜欢。”馨儿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白苏。

白苏摇了摇头,馨儿瞬间失落了起来。

“先生贵姓?我叫秋茗,我女儿真的很喜欢这只木鸟,先生能否割爱,我愿意高价买下它。”秋茗同样苛求的说道。

“我叫白苏,虽然这只鸟不能卖…”

白苏顿了顿,看着馨儿。

“但是叔叔可以送给你。”

馨儿一听瞬间开心的跳了起来,“叔叔说话可要算话,大人是不能骗小孩子的。”

白苏哈哈一笑,“叔叔当然说话算话。”

“耶!”馨儿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白先生,怎么可以白要您东西呢,我也不知道这木鸟值多少钱,你看一千够吗?”秋茗尴尬问道。

“有些东西不能用钱衡量的,只看缘分,馨儿与它有缘。”白苏冲着秋茗微微一笑道…

“那就谢谢白先生了。”秋茗感激的说道。

“叔叔,遥控器呢?”馨儿伸出小手看着白苏。

“哈哈哈,嗯…遥控器嘛…”白苏轻轻皱眉。

“叔叔,你不给我遥控器,它怎么飞呀。”

“不需要遥控器哦。”白苏哈哈一笑,“你现在是它主人了,你可以发号施令,想让它飞它就会飞了,叔叔没有遥控器哦。”

白苏说完将双手放在桌台上,五指分开。

馨儿惊讶的看着白苏,再看看妈妈,秋茗也是十分好奇,刚刚馨儿解密魔术时她以为馨儿真的说对了。

秋茗此时也有些好奇,“馨儿,叔叔不会骗你的,你试试。”

馨儿点点头,“小鸟小鸟,起飞。”

话音刚落,木鸟展翅飞了起来。

“小鸟,回来。”

木鸟再次落在馨儿手上。

这一幕母女俩完全惊呆了,没有遥控,那这只木鸟是怎么回事?有生命?能听懂人话?

“小鸟,跳!”

木鸟在馨儿手上跳了一下。

“小鸟,你好。”

这次小鸟没有回应,幸好没有回应,如果真开口说话说不定能吓死母女俩。

“叔叔,你骗人。”馨儿嘟着小嘴看着白苏。

白苏瞬间一懵,有些不知所措。

“馨儿,别胡说,叔叔送你这么新奇的礼物你怎么能说叔叔骗人呢?”秋茗连忙说道。

“妈妈,刚刚我说木鸟肚子里有机关,叔叔用遥控器控制,他说我聪明,可是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这木鸟没有遥控器控制。”馨儿眨着大眼睛说道。

白苏摸了摸鼻子,“叔叔没骗你,木鸟肚子里的确有机关,只是不需要遥控器,你也猜对了,所以这不算骗你。”

“是这样吗?”馨儿还是疑惑的看着白苏,片刻后,“好吧,馨儿原谅你了。”

随后馨儿开心的拿着木鸟把玩了起来。

“白先生,谢谢你,半年来这是馨儿最开心的一天了。”秋茗说着一阵心酸。

“秋小姐客气了,不过些小把戏而已,哄孩子开心的。”白苏笑笑。

“白先生哪里人?”

“我老家是苏城的,不过很久没回去了。”白苏淡淡的回道。

“白先生看起来还没毕业吧?这是去读书?”

“见笑了,我没读几天书,这次是去琅琊,投奔亲戚。”白苏微笑着道。

“琅琊,这么巧,叔叔有空来我家玩好吗?”听到白苏说去琅琊馨儿连忙说道。

“你也是琅琊的?”白苏笑着问馨儿。

“真的很巧,也许这就是白先生说的缘分吧,这次是带着馨儿去京都求医。”

白苏点点头,这才仔细看了看秋茗,温柔贤淑,端庄大方,既有成熟女人的魅力,又不缺少女的娇羞,用倾城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这还是在心力憔悴的状态下,不知道全盛时期这女人得有多美。

“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馨儿是大富大贵之命,这次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白苏开口道。

“借白先生吉言。”秋茗道了声谢,可是白血病她自己心里清楚,即使匹配到骨髓完成移植手术也不一定能好起来。

“一直都是夫人带孩子出门求医吗?”白苏好奇的问道。

秋茗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再次暗淡下去。

“不瞒白先生,我丈夫三年前死于一场车祸,我婆家家大业大,却也是纷争不断,半年前馨儿又得了这种病,我就将所有精力放在了馨儿身上。”秋茗简单解释道。

“抱歉。”白苏尴尬的说道。

这女人也挺惨的,想来婆家里争权夺势,丈夫死了自己肯定也会受到排挤,再加上孩子的病,可想她的压力之大。

“白先生不必介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白苏点点头,十五年跟着姑姑走南闯北,更惨的也见过,这就是命。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列车停在琅琊站,白苏和秋茗母女一起下了高铁。

穿过长长的站台,白苏和秋茗先后走出车站。

一名老者连忙迎了上来。

“夫人,您回来了,大小姐。”老者连忙抱起馨儿,随即看了看白苏。

“辛苦福伯了。”秋茗微笑着说道,随后看了看白苏。

“白先生去哪儿?我送你。”

“谢了,我还有点事,不麻烦夫人了。”白苏礼貌的回道。

“白叔叔,说好了有空去我家里做客的,你可不能骗小孩子。”馨儿在福伯怀里撒娇的说道。

“好,叔叔有空一定去看馨儿。”

白苏说完跟秋茗交换了电话,转身出了车站。

牛记面馆,一碗牛肉面白苏喝的汤也没剩一口,擦了擦嘴拿出手机。

“王姐您好,我是昨天预约租房子的,您现在方便吗?”

“小白啊,方便方便,你现在过来吧。”

白苏挂了电话,拖着行李箱朝着幸福家园走去。

十号楼十楼,白苏看着王姐,年龄大概四十多岁,画着淡妆,打扮的挺精致,也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说话倒是十分豪爽,典型的鲁省女人。

“小白啊,我这房子是留给女儿的,她现在读大学,临时空着,房子精装修的,家具也齐全,拎包入住,你看下。”王姐说着开了门。

白苏走进房子一看,果然如王姐所说,十分干净,该有的都有,装修不说豪华但也精致,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一应俱全,两居室,卧室都朝阳,户型也好,满意的点了点头。

“房子满意吗?”王姐笑呵呵的问道。

“挺好。”

“这房子租金之前跟你说了,这个地段都是一千八左右,我也不指望这个挣钱,一看你也是讲究人儿,一千五一个月租给你,押一付三。”

王姐也挺满意白苏,看着特别顺眼。

“那就谢谢王姐了,我今天就入住可以吧?”

“当然可以,你看看还需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补上。”

“不用了王姐,都挺好。”

白苏直接付了三个月租金。

“小白啊,我就住这个小区八号楼,有什么需要你直接说哈,我就不打扰你了。”王姐道了别直接离开了。

白苏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随后取出一张华夏地图,贴在卧室墙上,地图上用红色记号笔圈着四个圆圈:苏城,关东,琅琊,滇南…

白苏坐在床边,看着对面的地图。

十五年前,姑姑第一次出现,带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父亲双手双脚被废,死状很惨。

照片里还有三个人,情况大同小异,但是有一人还活着,看表情比死了还要难受,双目被挖,舌头被割,四肢瘫软,据姑姑说,他的四肢都是粉碎性骨折,这辈子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我是你姑姑,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

这是姑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白苏只有六岁,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姑姑,但他没有选择。

最后姑姑一把火将苏城老房子烧的一干二净。

从那天起,十五年来白苏跟着姑姑走遍华夏大江南北,几乎没有在一个城市超过三个月,姑姑从来不教自己什么语数外,教的全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鼓捣木头块,十五年从未间断。

其余时间就是游历,用姑姑的话说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十五年白苏看尽了繁华与沧桑,见识了江湖五花八门。

挥之不去的是那一张照片和那场熊熊大火…

姑姑告诉白苏照片的地点是秦岭,十五年前父亲和另外三人一起去了秦岭,活下来的人叫南凤天,琅琊古董界大佬。

白苏印象里母亲是跟着父亲一起出门的,可是姑姑在秦岭并没有见到母亲,这也是白苏最大的疑惑。

“南凤天…”

白苏看着地图上圈起的琅琊,眉头微皱,南凤天,也是四张照片唯一活着的人,只是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坐了一上午车白苏有些倦意,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要,不要,姑姑…”

睡梦中依旧是那副场景,熊熊大火和父亲的惨死。

白苏猛然惊醒,衣服已经湿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起初跟着姑姑的几年天天晚上做同样的噩梦。

姑姑说这是心魔,一定要克服心魔,否则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白苏在钟南山三年修行才渐渐走出阴影,彻底告别了噩梦,可是刚刚噩梦再次来袭,白苏感觉后背发凉。

白苏连忙起身冲进洗手间冲了个凉水澡,六月的琅琊已经三十几度的高温了,可是凉水还是有些刺骨。

冲完凉,白苏深吸一口气,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琅琊东城,古玩街,白苏漫无目的的来回逛着。

古玩街两旁是一排排的店铺,中心处一个小广场,是琳琅满目的小地摊,摆什么的都有,一米高的大瓷瓶,拇指大的小铜钱,杂七杂八的,各种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

白苏不懂古董,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要了解南凤天,就要从古董入手。

“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老板,来看看,唐三彩,元青花我这小摊应有尽有。”一名中年男子看着白苏连忙招呼道。

白苏笑了笑继续前行,唐三彩?元青花?自己虽然不懂古董但也不是白痴,有这样的宝贝还在这摆地摊?

逛了一下午白苏只是看,没有在任何一个摊位逗留,这是十五年来跟着姑姑学的,不管做什么事,先看。

傍晚时分,白苏再次走进牛记面馆,吃了一大碗牛肉面,然后就回了住处。

白苏躺在床上,临别时的场景再次浮现。

“白苏,你跟了姑姑十五年了,该教你的已经全教了,该带你看的也看了,今天我要出趟远门,从今以后这个江湖就由你自己走了。”白樱将白苏叫到身边道。

“姑姑,你要去哪儿?”白苏心里清楚,姑姑要离开了,十五年姑姑每一个决定都不容质疑。

“天为被,地为席。”

白苏沉默。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给你的那张照片吗?”

白苏点点头。

“琅琊,南凤天,虽然现在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但他毕竟是唯一活着的人,我知道你一直想查清你父亲的死因,你可以去琅琊碰碰运气。”

“姑姑,如果我想见你怎么才能找到你?”

白樱摇摇头。

“该见时自然会再见,人生与不散之筵席,切勿留恋。”

白樱说完毅然决然的走了,不知去向。

这一夜白苏睡的很香,没有被噩梦侵扰。

天刚蒙蒙亮,白苏准时起床,这是十五年养成的习惯。

简单吃了个早餐就出了门。

古玩街,白苏仍旧漫无目的的走着。

今天不同,白苏开始时不时的蹲下来看看路边的小摊。

古董行门道很多,这东西就是开张吃一年的买卖,对于普通人捡个漏兴许一辈子吃穿都够了,打个眼也可能赔的倾家荡产。

“老板这边看看,我这小摊可有不少好货。”一方脸男子看着白苏连忙招呼道。

白苏笑笑蹲下来看着男子的摊位。

“老板面生啊,外地人?这条街的邻居都叫我老于,口碑好,童叟无欺,您看这小碗,慈禧太后用过的,绝对好货。”老于一边说一边拿起一个小碗说道。

白苏瞥了一眼就看向地摊其他物件,不是不喜欢,因为自己压根就不懂,也看不出真假,只有被骗的份。

“老板不喜欢?您对什么感兴趣我给您推荐下。”老于热情的说道。

白苏看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一个木雕小和尚身上。

“老板好眼力,这是清代黄杨木雕念经小和尚,全套一共八个,这是其一。”摊主连忙将小和尚拿在手中。

白苏也不搭话,静静看着老板。

“老板,你看这工艺,小和尚高十八公分,纯手工雕刻,纹理细密,体态婉转流畅,再看这木质,上好黄杨木,出自清代木雕大师朱子常之手,绝对值得收藏。”

摊主笑呵呵的说完却发现白苏压根就没看木雕小和尚,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摊主。

摊主疑惑的摸了摸脸,再看看白苏依旧盯着自己看。

“老板,这黄杨木雕小和尚市场价八万八,看你比较有眼缘,一口价八万。”

白苏缓缓起身。

“唉,老板别走啊,这木雕不满意?”

“满意。”白苏淡淡的说道。

“那给您包起来?”摊主一听心里一乐。

“贵了。”

“老板,这价格可是良心价啊,清末黄杨木雕,值得收藏,转手不低于十万。”

“八十。”

“多少?八十?老板您在开玩笑吗?”老于脸色顿时大变。

“是您先开玩笑的。”白苏呵呵一笑…

“老板,这可是古董,不是现代工艺品,就算是现代工艺品也不止你开的价啊。”摊主被白苏整的不会了,八万直接砍到八十,这找谁说理去。

“假的。”

“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看都不看就说是假的,你说说哪里假了。”摊主眼珠子转了转,这小和尚虽是仿品,可是做工还是不错的。

“我不懂。”

白苏一句话把摊主气个半死,不懂你就说是假的?

“老板,这就是你不对了,我告诉你,这绝对是清末黄杨木雕,我这摊虽小,但是都是好货。”

“虽然我不懂古董,但是我懂人,你刚刚给我介绍的时候,眼珠子转了三圈,眉毛挑了两次,嘴角抽了一次,脸颊抖了两下。”

摊主像是看古董一般盯着白苏,这是个什么人啊?

“这能说明什么?”摊主疑惑。

“这说明刚刚你说谎了,而且至少说了五次谎,这不是清末的物件,虽然是黄杨木,但也是极为普通的,不过手艺不错,小和尚挺招人喜欢的。”白苏说完嘿嘿一笑。

摊主像个呆瓜一般站在原地,这真是奇人啊,判断物件是不是真品不是靠看物件,而是看人,这还是大年初一头一回,第一次遇见这种人,摊主彻底不会了。

“别发呆啊,八十,卖我就拿走了,不卖您就继续留着。”白苏说着就要离开。

“等下老板。”摊主连忙叫住白苏,叹了口气,“开个张,您照顾下,这手艺也值个三五百不是,您再加点。”

“加不了,它就值这个价。”

老于一跺脚,极不情愿的说道,“唉,拿走拿走,这一天天的,净赔钱了。”

白苏呵呵一笑,付了钱将木雕小和尚拿在手里。

“祝老板生意兴荣,财源广进。”

老于呵呵一笑,都像你这样还进个屁的财啊,能挣个饭钱就不错了。

白苏离开摊位继续逛着,两旁的摊主看到白苏手里的小和尚纷纷打招呼,显然把他当成了待宰的肥羊。

白苏毫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两句。

直到看到南星阁的牌子才停了下来,嘴角一翘,拿着木雕小和尚走了进去。

白苏刚进门一名二十出头的美女便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南星阁,先生是请货还是割爱?”

白苏手里捧着木雕小和尚,先是看了下店铺,整个一楼大概两百平,四面红木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物件,以瓷器为主,正对店门柜台后一个六十左右的老者正把玩着一对核桃,身后挂着一排字画,一排柜台里摆着玉器等小物件。

这么大一个店铺还是让白苏有些惊讶,这些货价值得多少?

美女店员看白苏没有说话也没打扰,眼睛盯着白苏手中的小和尚,眉头微微一皱。

柜台的老者抬头看了看白苏,瞄了一眼木雕小和尚,随后继续把玩手中的核桃。

“先生,我们南星阁在琅琊是货最全的,瓷器陶器,文玩字画,玉器木雕,应有尽有,先生喜欢什么?小雅给您介绍下?”方雅甜美的笑道。

白苏微微一笑,“谢了,叫你们掌柜的出来吧。”

白苏说完直接坐在一旁的休息区。

老者一听再次抬头,右手扶了扶眼镜,缓缓从柜台走了出来,“小雅,给客人沏壶茶。”

小雅点头离开,老者坐在白苏对面,“这位先生,老朽南风,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不知小友可是要割爱?”

南风说着仔细看了看木雕小和尚,这做工虽说还凑合,可是一看就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儿,也就值个几块钱,不禁皱起眉头。

白苏摇了摇头,看着桌上的茶端起来品了品,“信阳毛尖,好茶。”

“先生对茶叶有研究?”南风笑着道。

“略懂。”

“先生贵姓?来小店是要请什么物件?”南风依旧礼貌的问道。

“免贵姓白,刚刚在外面八十块捡了个小玩意儿,想出手。”白苏呵呵一笑,随手指了指桌上的木雕小和尚。

南风眉头一皱,从白苏进门他已经看了这木雕三次了,可是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玩意儿,根本不值钱。

“恕老朽眼拙,这木雕虽然手艺精湛,但并非什么古董。”南风也没了兴趣,准备送客。

“南老真的笃定?不再仔细看下?我觉得它最起码也值个两百万。”白苏不急不慢的说道。

南风哈哈一笑,“小兄弟,老朽从事这行五十余年,十岁学艺,这木雕绝非老物件。”

“唉。”白苏叹了口气,“没想到琅琊南星阁也是徒有其表,打扰了。”

白苏说完拿着木雕小和尚起身就走。

南风脸色一变,刚要说话一年轻少妇走了进来,差点跟白苏撞个满怀。

“咦?白先生?”

白苏闻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这少妇竟然是高铁上遇到的秋茗。

“秋小姐?”

南风一惊,连忙上前,“大夫人,您认识这位小兄弟?”

“大夫人?”

白苏惊讶的看着秋茗,真没想到秋茗竟然是南凤天的儿媳。

“白先生,之前没说,我老公是南家长子南轩。”

白苏点点头,“不打扰夫人了。”

白苏说完就要离开。

“白先生稍等,还请雅间一坐。”秋茗连忙说道。

白苏犹豫了片刻,紧接着点了点头,“那就打扰了。”

秋茗笑笑,领着白苏进了雅间,南风重新沏了壶茶。

“白先生可否将这木雕给我看下?”秋茗听完白苏的来意说道。

“请。”白苏将木雕小和尚递给秋茗。

“大夫人,这木雕小和尚的确不是什么老物件,老朽…”

话还没说完秋茗就做了个停的手势,仔细看着木雕小和尚。

高铁上白苏用一只木鸟哄馨儿开心,她看过那木鸟,手工极为精细,栩栩如生,白苏不像普通人,而这木雕小和尚做工不亚于那木鸟,一看就是出自顶级木匠之手。

能成为匠的都不会是普通人,秋茗对白苏也是充满了好奇。

五分钟后秋茗将木雕放在桌上,端起茶喝了一口。

“白先生断定它值两百万?”秋茗问道。

“只高不低。”

秋茗点点头,似乎在想什么。

“大夫人可看出了什么?”南风疑惑的问道。

“不知出自何人之手,这手艺真是一绝,如果不是因为这南杨木的年份,真的很难分辨这是一件现代物件。”

秋茗说着再次将小和尚拿起,放在耳边,右手轻轻摇了摇。

南风看着白苏的表情还是一脸困惑,再看看大夫人,轻轻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十分投入。

好一会儿,秋茗将小和尚放回桌子上,眉头轻轻皱起,随后看着白苏。

“白先生,还请赐教。”

白苏喝了口茶,“夫人客气了,想必夫人也看出端倪了。”

秋茗笑了笑,如果不是白苏笃定这东西值两百万她根本不敢想,而木雕本身根本不值多少钱,那就是宝中宝。

古董行里有些工匠手艺超群,于是便在古董里藏宝,一旦被人发现那便是惊天之作,也可扬名立万。

“匠,原本是指木工,后人用匠形容各行各业造诣颇深之人,木匠,花匠,工匠等等。”白苏开口道。

秋茗喝着茶并没有打断白苏,她喜欢听故事。

“这木雕小和尚很特别,从全身雕刻来看对方完全可以称的上匠了,然而这远远不够,在我看来,这木雕可以称之为鬼斧神工。”

白苏一边说一边感慨,不知雕刻这小和尚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夫人,南老,问题就在这木鱼上。”

秋茗和南风听到白苏的话仔细盯着小和尚手中的木鱼,木鱼高约三公分,宽约两公分,长约五公分,犍锤落在木鱼顶端,无论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有针吗?要最细的针。”白苏问道。

“有,我去拿。”南风起身说道,他也很想知道木鱼究竟有什么特别。

不一会儿南风拿着一根绣花针走了进来。

白苏接过绣花针,左手将木雕小和尚固定在桌上,右手用绣花针轻轻的拨弄着犍锤。

五分钟后木鱼没有丝毫变化,白苏轻轻皱眉,再次仔细看了看木鱼。

“南老,需要一根鱼线。”

南风有些无语,我堂堂一大掌柜成跑腿的了。

“快去,没有就去买。”秋茗突然吩咐道。

“是,大夫人。”南风再次出了雅间。

“既然这木雕本身不值钱,白先生为何不直接将木鱼敲开呢?”秋茗疑惑的问道。

白苏笑了笑,“第一我不确定里面是什么,怕毁了它。第二这木雕对我来说比里面的东西更珍贵。”

秋茗眉头一锁,不知道就敢断定值两百万?

“夫人也许会不解,但一会儿一定会惊讶到夫人。”白苏自信的说道。

秋茗没有说话,她现在只能等,静静的等。

一刻钟后,南风终于将鱼线带了回来。

白苏兴奋的接过鱼线,然后轻轻剪下一节,将鱼线顺着木鱼的一条纹理轻轻穿了进去,接着是下一条,纹理的线路跟鱼线刚好吻合,最后四条鱼线交织在犍锤正下方。

白苏将木雕拿在手中,右手拿着绣花针,四条鱼线交织的正下方轻轻一点,随后右手轻轻撵动,绣花针竟然慢慢没入木鱼之中。

随即上方犍锤的正中心竟然凸起一根和绣花针一般粗细的木棍。

秋茗二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下巴差点被惊掉。

直到似针的木棍凸起一公分,只听到木鱼里咔咔咔几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木鱼顶端顺着四条鱼线像花瓣一般打开。

更不可思议的是中空的木鱼中心处两根细细的木棍并列而立,两个迷你小齿轮缓缓转动,直到四片木质花瓣落到最下端,齿轮也停止了转动。

时间,空间,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三人静静的欣赏着这巧夺天工的杰作,完全忘记了木鱼中藏的宝贝是什么。

一个拳头大的东西竟然设计出这么巧妙的机关,而且还瞒过了白苏的眼睛,这一刻他心跳再次加速。

白苏不禁庆幸,他玩了十五年的木头,对木头有着特殊的感觉,白苏之所以能发现木雕小和尚的秘密是因为他拿起木雕的一刻感觉重量不对,而且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这这这…佛骨舍利!”南风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窒息的宁静。

秋茗看了一眼,的确是佛骨舍利,但是片刻后将目光转移到了木鱼内壁上,此时的白苏也紧紧盯着内壁。

己亥壬申丁丑藏地,偶得一佛骨舍利子,身外之物,刻念经小和尚藏其中,赠有缘人。山城,木槿。

“山城,木槿。”白苏喃喃道。

“白先生真是神人,这么精妙的机关被你发现了。”秋茗投去欣赏的目光。

白苏尴尬的笑了笑,实属巧合,让他敬佩的是这个署名木槿的人,几百万的佛骨舍利竟然就这么送人了?这是什么心境?试问自己肯定做不到。

再加上如此巧夺天工的手艺,白苏恨不得立刻见到木槿,一睹奇人的风采。

“我也是巧合之下才发现的,跟这署名木槿的奇人比起来不值一提。”

“白先生又何必妄自菲薄,普天之下能毫发无损的破开这机关的人估计仅你一人了。”秋茗顿了顿继续道,“这木槿的确是奇人,价值几百万的佛骨舍利竟然白白送人了。”

南风似乎一直没有听到二人的对话,眼睛紧紧盯着佛骨舍利。

“是啊,有机会一定要见见这位奇人。”白苏再次感叹道。

“白先生,这佛骨舍利可是要出手?”秋茗微笑着问道。

白苏摇了摇头,“夫人抱歉,本来是打算出手的,现在我想留着它。”

秋茗略带失望,但随即说道,“白先生与这名为木槿的人都是奇人,秋茗深感惭愧。”

“夫人言重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白先生请讲。”

“我想暂时把这木雕小和尚寄存在贵阁,不知可否?”

“自然可以。”秋茗连忙说道。

“那就多谢了。”白苏说完将机关恢复原样。

南风失望的摇了摇头,真搞不明白这白苏怎么想的,这佛骨舍利最起码三百万起,如果拍卖的话不会低于五百万,在琅琊可以换栋别墅了。

将一切交代完毕,白苏也准备离开。

“白先生。”

白苏看着欲言又止的秋茗。

“不知白先生可有时间?昨天回去馨儿一直念叨着要找你,能否帮个忙?”秋茗不好意思的问道。

白苏犹豫了片刻,还是答应了。

白苏跟着秋茗坐上一辆奔驰,他没想到秋茗竟然是南凤天的儿媳,这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没想到白先生对古董也颇有研究。”秋茗坐在车上说道。

“夫人误会了,我对古董一窍不通,只是对木雕比较感兴趣。”白苏笑笑道。

“哦?还不知道白先生在哪儿高就?”

“说来惭愧,本来是来投奔亲戚的,可是亲戚早在几年前就搬走了,暂时还没有工作。”白苏尴尬的说道。

“像白先生这样的人才总不会被埋没的,如果白先生不嫌弃,可否考虑下来南星阁上班?工资待遇方面绝对高于同行。”

“夫人抬爱了,我确实不懂古董这行,恐怕要让夫人失望了。”

“白先生可以主攻木雕这一块,其他的可以慢慢学,当然如果白先生不介意我们南星阁庙小的话。”秋茗笑笑道。

留下白苏其实自己也有私心,馨儿特别喜欢白苏,她希望白苏能留下来陪下馨儿。

“夫人说笑了,南家在整个华夏古董圈都能排的上号,我怎么可能嫌庙小呢?既然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推脱就托大了。”

“白先生这是同意了?谢谢你能留下来帮我。”

“夫人还是叫我白苏吧,先生这称呼就免了。”

“那就叫你小苏吧,你也别夫人夫人的叫了,如果不嫌弃就叫我茗姐吧。”秋茗开心的说道。

白苏点点头,“茗姐。”

“对了小苏,其实南星阁跟南家还是有区别的。”

“嗯?”白苏有些疑惑的看着秋茗。

“南家的产业原本是凤天楼,由我公公南凤天一手创建,在全国确实有点影响力,不过南星阁是我小姑子三年前创办的,不受南家约束,是单独的。”秋茗解释道。

白苏眉头一皱,似乎很是不解。

“其实现在的南家已经没落了。”秋茗说着叹了口气。

“茗姐可否详细说说?”白苏问道。

秋茗犹豫看了看白苏,缓缓开口。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嫁到南家时我公公已经瘫痪在床,婆婆也早已离世,由二叔辅佐我老公南轩打理凤天楼,三年前一场意外事故我老公死于车祸。”

秋茗说着眼中湿润了起来,似乎心里充满了怨恨一般。

“我老公去世后公司便交给了他弟弟南北,可是我这小叔子不学无术,只会瞎折腾,开始走歪门邪道,现在的凤天楼早已变了味,更可气的家中老一辈叔伯全都支持南北。”秋茗越说越气。

“大厦将倾,谁也挡不住。”白苏插了一句。

秋茗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南家早晚有一天会败在南北手里。”

“那南星阁是怎么回事?”白苏继续问道,想不到南家还有这样的故事。

“我小姑子南星极力反对南北的作风,无耐家里长辈一边倒的支持南北,最后南星一气之下自己创办了南星阁,她不想眼睁睁看着她父亲打下的江山就这样葬送掉,三年来南星阁在琅琊也打下一片江山,南星有勇有谋,随她父亲。”

说到这秋茗平静了下来。

南轩死后秋茗一定会受到排挤,站到南星这边也是理所当然的,白苏心里想到。

“他们兄妹关系如何?”白苏问道。

“兄妹?”秋茗呵呵一笑,“水火不容,南轩和南星是亲兄妹,而南北其实是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

嗯?原来如此,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啊,白苏慢慢消化着信息。

“小苏,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不要外传,我跟你说这些也是给你提前打个预防针,凤天楼经常给我们南星阁使绊子,正面交锋时不用客气。”

白苏看着秋茗的眼神,满满的恨意,看来并没有秋茗表面说的这么简单,南家的水很深。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处别墅门口,白苏跟着秋茗进了大门。

亭台阁楼,莲花坞塘,还有一块花圃,看起来十分惬意。

隐约间白苏听到别墅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姑姑快看,小鸟还会跳舞呢。”

姑姑?白苏露出一丝不查的微笑,一切都这么顺利,馨儿口中的姑姑自然是南星了。

“馨儿,你看谁来了?”秋茗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喊了一声。

片刻后馨儿出现在门口,依然戴着一顶黑色帽子,不过看起来开心了不少。

馨儿身后站着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子,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柳叶弯眉,樱桃小嘴,乌黑的秀发垂肩,肤如凝脂,一身正装衬托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不像秋茗那种成熟美,既有柔情少女的美,又带着英姿飒爽的俊。

白苏一刹那间竟然有一丝悸动。

“白叔叔,你真的来看馨儿了,太好了。”

馨儿快速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白苏的大腿。

“馨儿今天气色好了不少,更漂亮了。”白苏一把将馨儿抱在怀里,右手在鼻子上轻轻刮了两下。

“你这丫头,都把妈妈晾一边了。”秋茗佯怒道。

“妈妈可以天天见,可是叔叔走了就看不到了呀。”馨儿回头嘿嘿一笑。

“嫂子。”南星笑着跟了过来,随后看了看白苏。

“南星,这位是白苏白先生,回来的时候坐的同一趟高铁,就是白先生送给馨儿木鸟的。”秋茗说完看着白苏,“这就是我刚才跟你提起的南星。”

南星有些疑惑,怎么还提起我了?随后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白先生,谢谢你送给馨儿真的好的礼物。”

“南总客气了,小玩意儿而已。”白苏说着将馨儿放了下来。

“快去屋里坐吧。”秋茗带着几人一起回了别墅。

“王姨,麻烦你沏壶茶。”秋茗冲着保姆吩咐道。

“嫂子,这次去京都怎么样?馨儿?”南星一坐下就连忙问道。

秋茗轻轻摇了摇头,“暂时没有匹配到骨髓,要等,开了点药。”

“嫂子别担心了,我再想想办法。”南星失落的看着馨儿。

“茗姐,您可曾看过中医?”白苏突然问道。

“中医?”秋茗摇了摇头。

“不是没看,医院里也曾咨询过医生,中医只能起到辅助治疗的作用。”南星看着白苏道,“再说现在的中医实在不敢恭维,我们老祖宗的精华十不存一。”

白苏点了点头,的确,也许过不了多久,中医传承就真的断了,一想到这白苏就莫名的伤感…

“小苏,你可是认识名医?”

秋茗连忙反应过来,白苏应该不会平白无故这么问。

“认识一个,只是…”白苏眉头一皱。

“只是什么?只要能把馨儿治好多少钱都行。”秋茗似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茗姐误会了,不是钱的事,只是这人四海为家,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嫂子,我知道你着急,但不能乱了方寸。”南星安慰道。

“妈妈,姑姑,馨儿没事的,我很坚强。”

以前白苏从来不多管闲事,可是这次他却很想帮助馨儿,如果那人在这里根本不需要移植骨髓,十四年前在关外,他曾亲眼看到那老头连癌症都能治好,他相信那老头一定能治好馨儿,只是茫茫人海白苏根本不知道去哪儿找那老头。

中医真正的传承可以用神奇来形容,根本不是现在的西医所能比的,只是这些传承真就像南星所说,十不存一。

“我托朋友帮忙打听下吧,几年前我曾在关外见过他。”白苏轻轻说道。

“谢谢你小苏。”秋茗连忙感谢。

“叔叔,你陪馨儿玩会儿好吗?”馨儿不想妈妈继续担心自己,连忙岔开话题。

“好,馨儿想玩什么?”白苏嘿嘿一笑。

“我想看叔叔变魔术。”

白苏尴尬一笑,自己哪会什么魔术?那只鸟根本就不是魔术,而是一种机关术,咦?说起魔术自己好像还真会一个,白苏突然想起一个戏法:三仙归洞。

“那叔叔给你变一个三仙归洞好不好?”

“什么是三仙归洞?馨儿想看。”

随后白苏让王姨找来三个碗三个毛球。

“馨儿,你可要看好了,叔叔要变戏法了。”

白苏说着将三个碗全部朝上,再将三个球放在桌面上,紧接着拿起一个球放在碗里,快速的将碗扣在桌面上,随后依次将三个碗全部扣倒。

“接下来叔叔要变戏法了。”

白苏说着拿起一根筷子,指了指最左边的碗,快速移到中间碗上,“去!”

接着又同样的将右边碗里的球也变到中间碗里。

“好了,馨儿猜下这个碗里有几个球?”白苏指着左边的碗问道。

“一个。”馨儿自信的说道,全程她看的仔仔细细,球是不可能从碗里飞走的。

白苏呵呵一笑,打开左边的碗,空的。

馨儿张着小嘴,连忙拿起碗看了又看,“球呢?”

紧接着翻开右边的碗同样是空的。

白苏笑着指了指中间的碗。

馨儿小心翼翼的打开一看,三个球都在中间碗里。

“哇,叔叔,你是神仙吗?”

南星哈哈一笑。

“姑姑,你笑什么?”馨儿皱着眉头看着南星。

“馨儿,有些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

“姑姑讲得好深奥,眼睛看见的自然是真的。”馨儿嘟着小嘴道。

“好了馨儿,你今天玩的时间不短了,跟王姨去吃药休息吧。”秋茗关心的说道。

“不要,睡着了就见不到白叔叔了。”

“放心,明天白叔叔还会来看你的,现在白叔叔就在姑姑的南星阁上班,妈妈随时都能带白叔叔来看你。”秋茗会心一笑。

“真的?”馨儿转头看向白苏。

白苏点点头,“真的。”

“耶!”馨儿开心的收起三个碗和球,跟着王姨上了二楼。

南星惊讶的看着秋茗,没想到嫂子为了馨儿直接把白苏请公司来了,笑着摇了摇头。

“南星,没提前跟你说我就自作主张了。”秋茗尴尬的笑笑。

“嫂子说的什么话,南星阁本来嫂子就有话语权,更何况还是白先生这样的奇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南星说着看向白苏。

“南总抬爱了,都是些小把戏。”

“我去做饭,今天你们就在这吃吧。”秋茗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白苏本想起身告辞,可是这机会又有些舍不得。

“白先生哪里人?”南星打破尴尬问道。

“老家苏城的。”

“苏城,好地方,有一件事想请教白先生。”

“不敢,南总太客气了。”白苏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木鸟出自白先生之手?”南星指着桌上的木鸟问道。

白苏点点头回应。

“妙,手艺就不多说了,把它放到树上没人会以为这是假的,我不解的是这只鸟为什么会自己飞?还能跳舞?”

南星疑惑的看着白苏。

白苏浅浅一笑,“机关术。”

“机关术?是墨家机关术的机关术?那不是也要人控制吗?为什么这只鸟?”

白苏喝着茶并没有回答,有些东西是不能说的。

“白先生见谅,我是太好奇了。”南星也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问的。

“南总多虑了,确实不方便说。”

南星点点头,“我突然很想见见你说的那个老中医。”

白苏抬头看着南星,似乎在问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他可以治好馨儿。”

白苏心里一惊,之前秋茗曾说南星眼光毒辣,有勇有谋,现在看来的确有些本事,白苏不禁对南星产生了兴趣。

“为什么?”白苏好奇的问道。

“传承。”南星喝了口茶继续道,“我不是对中医有意见,相反我很欣赏中医,老祖宗的留下东西可以用神奇来形容,我只是不相信现在的中医,传承都被糟蹋了。”

南星说着摇了摇头,白苏现在明白南星为什么自己要脱离南家,创办南星阁跟南家对着干了,因为父亲留下的东西被糟蹋了。

白苏点点头,没有说话,因为南星说的很对。

“今天很高兴认识白先生,冒昧问一句,不知道白先生对古董了解多少?”

“一窍不通,如果南总觉得不合适,我…”

南星打断了白苏的话。

“白先生误会了,我大嫂为人我很清楚,如果你没本事,她只是想让你多陪陪馨儿,她是不会让你去南星阁的,既然邀请你去南星阁那就说明她认可白先生的能耐。”

白苏尴尬的笑笑,我有什么能耐,随便放我面前一个物件,我只能感叹一句:真好看!

“不瞒南总,我除了会倒腾些木头块,其他的真的不懂。”

“白先生,能否请你帮个忙?”

“南总请讲。”

“琅琊穆老偶得一件西周时期的物件,据说是白虎令,明天下午穆老举办了一个鉴赏会,能否帮忙涨涨眼?”

南星一说完白苏猛然抬头,白虎令?

“看来白先生知道这白虎令了。”南星微微一笑道。

白苏点点头,继续喝着茶。

“相传周文王灭商之后再三思索还是沿用了诸侯治,但是又担心日后上演纣王的悲剧,于是命姜尚打造了一支军队,名为五行军,其中白虎军正是镇守西部边境的一支精锐部队,而可以号令白虎军的正是这白虎令。”

“不错。”白苏跟着道,“不过从周朝建立到灭亡也没有见到五行军出现,所以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是一个传说,真实情况是根本就没有五行军,不过是姜尚放出的烟雾弹,以此来威慑各方诸侯以及被流放的纣王死忠。”

“白先生说的是,也许这些都是传说。”南星叹了口气,看来这白虎令也不存在了,否则周王朝几百年来也遇到无数危机,如果真有五行军早就战役无数了。

“南总,传说未必完全是对的,但传说一定是真的。”白苏看着有些失落的南星道。

“白先生说的好深奥,我突然想听故事了。”南星咯咯的笑道。

“南总看过传声筒的游戏吗?”

南星饶有兴致的点点头,这游戏的确好笑,几个人戴着耳机,第一个人将一句话或者一件事传给第二个人,依次传到最后一人,由最后一人复述听到的话,基本每次经过两三个人后就会面目全非,让人啼笑皆非。

“我似乎明白白先生的意思了,民间传说不是传声筒游戏,不用戴耳机,可以专心听故事,第一个说的人见到的是真的,但是传过多人后再说出来就已经变了样了,不过主体故事大致还是有原型的,对吗?”

“我是这么理解的。”白苏笑笑。

“这么看来白虎令可能真的存在了?”

“应该是,我猜想姜尚当年可能真的打造了一支五行军,但是由于某种原因,五行军可能又被取代了,所以在周朝历史上并没有见到这支传说的神秘军队,但是五行令却是真实存在的。”

“青龙令,朱雀令,白虎令,玄武令,还有应龙令,白先生真的认为是存在的?”南星有些兴奋。

白苏点点头,“我虽然对古董不感兴趣,不过对老祖宗的历史还是很感兴趣的,我一直认为传说的东西都是存在的,比如说龙,凤…”

“哦?白先生还真是奇人,南星有幸认识白先生实属荣幸。”

“南总抬爱了,我不过是对古籍记载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就像看小说一样,一些天马行空的东西,我们现代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好奇而已。”

“那白先生明天?”

“我可以陪南总走一趟,其实我也很想看看传说中的五行令。”

“太好了。”南星兴奋的大叫一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秋茗一边说着一边端着菜走了出来。

“人生有五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露,天涯觅知己。”

秋茗眉头一皱,不是三大喜事吗?看看二人咯咯一笑。

“你们这么快就谈到洞房花烛夜了?”

南星俏脸刷的红了,“大嫂,你胡说什么呢?”

“咳咳咳…”白苏一口茶差点喷在桌上,不停的咳嗽着。

“你俩往这一坐,不管三大喜事还是五大喜事,也就洞房花烛夜沾点边啊,嗯,郎才女貌,还真挺般配。”

“大嫂。”南星微怒道,“就不能是天涯觅知己吗?”

“呵呵呵,红颜知己还是蓝颜知己?咱们星儿也有害羞的时候?”

“南总,茗姐,再多的喜事也不如我这饿汉遇见这一桌美食啊。”白苏赶紧岔开话题。

“哈哈哈,小苏别急,美女配英雄,美酒配佳肴,今天你有故事星儿有酒,刚好我有美味佳肴。”

秋茗说着取出两瓶葡萄酒,“小苏,这是过年星儿送我的两瓶勒桦酒庄葡萄酒,我可一直没舍得喝。”

白苏本想推辞,可是秋茗直接开了酒。

“这又不是白酒,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和星儿吃了你呀。”

秋茗说着举杯带了杯酒。

“小苏,我记得你说来琅琊投奔亲戚的,怎么样了?”

“不瞒茗姐,我是个孤儿,跟着姑姑长大,几年前自己出去闯荡也没混出什么名堂,之前姑姑说来琅琊做生意,我本是来寻找姑姑的,目前还没找到。”白苏叹了口气道。

“你姑姑叫什么?做什么生意?我可以托人帮你打听下。”

南星没想到白苏竟然是个孤儿。

“我姑姑是做服装生意,叫白樱。”

“小苏别担心,一有消息我就就通知你。”秋茗边吃边说道。

一顿晚餐过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后白苏起身告别,南星本来是想送白苏的,可是白苏执意自己回去,拗不过白苏的执着,再次客套了几句才目送白苏离开。

回到别墅二人坐在沙发上,喝了几杯小酒南星俏脸微红。

“嫂子,你觉得白苏怎么样?”

秋茗刚喝了口水,惊讶的看着南星,突然嘿嘿一笑。

南星瞬间尴尬了起来,不用想嫂子肯定误会了,脸更红了。

“嫂子,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白苏这人…可靠吗?”

秋茗依旧坏笑着,“星儿,这个世界好男人可不多,机会来了就得抓住。”

南星脸一拉,“嫂子,别开玩笑了,白苏的来历你知道吗?”

“白苏,苏城人,十五年前父母死于一场意外,后来被姑姑接走,之后的资料就查不到了。”秋茗平静的说道。

“十五年前?”南星眉头一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时我也有怀疑,白苏父亲白云山,母亲苏仪,档案显示当年死于一场车祸。”秋茗继续说道。

“姑姑叫白樱,33岁,未婚,从小跟着爷爷在关外生活,直到十五年前哥哥嫂子死于车祸才第一次出现在苏城,接走了白苏,她的资料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

“车祸是哪一天?”南星低着头问道。

“十月一日国庆节。”

“十月一日…”

南星眉头紧锁…

“星儿,当我听到他是苏城人后,昨天回来后就让人查了他的资料,当时也是吓我一跳,不过我们是不是太紧张了?”秋茗看着南星说道。

“我们必须步步为营,我父亲被害的这么惨,可是十五年过去了,除了查到那天有三个人跟我父亲一起,其中一人来自苏城外,其他的一无所获,所有的消息被人全部抹去,背后的人太可怕了。”

南星清楚的记得十五年前的9月28号父亲说去陕甘宁地区出趟差,可是10月3号被送回来时却变成了半个死人,甚至是谁送回来的都查不到。

“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别想太多了。”秋茗轻轻拍了拍南星肩膀,“今天晚上就在这睡吧。”

南星起身点了点头,朝着二楼走去。

秋茗默默叹了口气,开始收拾起来,一只苍蝇绕着桌子嗡嗡的转了两圈,随后飞了出去,秋茗皱着眉头,“才刚进六月,这烦人的苍蝇就出来了。”

几公里外白苏快速朝着市区走去,早知道就让送了,唉!

“救命啊!”

白苏眉头一皱,前方拐弯处一女孩拖着一个蓝色行李箱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四个少年,一看就是小痞子。

女孩看到白苏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跑到白苏身后。

“小哥哥,救命啊。”

白苏叹了口气,近距离一看,女孩也就十八岁左右,一米六出头,一条牛仔裤,白色T恤,外面一件黑色卡帕运动外套,双眼皮大眼睛小嘴唇,披肩长发,两侧编着两条俏皮的小辫,的确是个美女。

“小子,少管闲事!”

四名少年跟了过来,为首一人染着黄毛,凶狠的指着白苏道。

白苏看了一眼四人,他的确不想管闲事,可是他更不喜欢被人指着。

“小子,没听到鸡哥说话吗?赶紧滚,再看卸了你双腿!”

身旁一个小弟看白苏不动大声喝道!

“小哥哥别丢下我,他们要,要非礼我,救我。”女孩拽着白苏T恤恳求着。

“你们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黄毛点了根烟。

旁边同样染着黄色头发的小痞子嘿嘿一笑,直接一拳朝着白苏面门打来。

白苏一副极不情愿的表情,就在拳头即将打到脸上的一刻,白苏快速出手,右手直接抓住对方拳头,用力一掰,咔嚓一声,黄毛的手腕直接被折断。

“啊!”小痞子黄毛一声痛苦的尖叫,一屁股坐在地上。

鸡哥双眼一瞪,猛嘬一口烟,“给我废了他!”

另外两人毫不犹豫直接左右朝着白苏攻去。

白苏无奈的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二人同样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小哥哥打的好!太厉害了,你简直就是男神啊!”女孩看到白苏如此勇猛瞬间手舞足蹈起来。

鸡哥香烟一扔,刷的掏出一把匕首,哆哆嗦嗦的指着白苏,“小子,赶紧给我跪下求饶,否则放你血!”

白苏冷哼一声,三两步走到黄毛身边,吓的鸡哥连连后退。

“你这一头黄毛看的我极不舒服!”白苏说话间快速出手,眨眼睛匕首已到了白苏手中,黄毛也躺在了地上。

白苏看了看匕首,倒是挺锋利,嘴角一翘蹲了下去。

“你…你想干嘛?我大哥可是狗哥!”黄毛颤抖的威胁道。

白苏一把抓住黄毛的头发,漆黑的夜里银光闪烁,片刻间黄毛变成了光头,而黄毛却直接吓晕了过去,裤子也湿了一片。

白苏皱了皱眉,“真扫兴,还没收剃头钱呢,直接晕了。”

白苏起身看了看女孩,将匕首丢在地上,朝着远处走去。

女孩嘴角一翘,拖着箱子跟了上去,临走前右手一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味道。

“别跟着我!”白苏突然回头喝道。

竟然看走眼了,虽然女孩刚才的动作很随意,可还是被白苏差察觉到了,被利用的滋味不好受。

“哼!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一个弱女子,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一再遇到坏人怎么办?你忍心看着一个妙龄少女被蹂躏吗?”女孩一撅嘴撒娇道。

“弱女子?”白苏轻轻说道,抬头看看天空的星星。

“刚才他们追你的时候,你虽然表现的慌张,但内心却没有一丝恐惧,而且正常人他们在动手的时候你要么逃跑要么报警,而你却站在一旁看戏,毫不担心我会打输,最后呢,你临走的时候撒了一把粉末,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咽气了吧?”白苏冷冷的盯着女孩。

女孩一脸惊讶,没想到自己露了这么多破绽。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接近我?”白苏脑海中设想了无数种原因,依然想不出自己哪里出了岔子被别人盯上了。

“小哥哥你误会了。”女孩看到白苏的表情变了,赶紧解释道,“我对天发誓,这只是巧合,我撒的粉末只是一种可以让人奇痒无比的药,是师父配的给我防身的,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去看看。”

“巧合?”白苏嘿嘿一笑,“看你这打扮也不是有钱人,前面一片全是别墅区,你却刚好巧合的出现在了这里。”

女孩双目一闭,啪啪打了自己两巴掌,“死老头,臭老头,我信你个鬼,这次被你害死了!”

白苏眉头一皱,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还自残起来了,不过奇怪的是他在女孩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杀气,否则他早就先下手为强了。

女孩嘿嘿一笑,“嘿嘿,小哥哥,我坐了一天的车,还没吃饭,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解释?”

白苏嘴角一翘,刹那间右掌直接推向女孩,女孩双目一瞪,快速后撤,一个灵巧的侧身躲过一击,她怎么也想不到白苏会突然发难。

转眼间两人互拆了数招,白苏却是没占到任何便宜。

跟着姑姑走南闯北十几载,能接下自己十招的并不多,可是这小姑娘却游刃有余。

“喂,我说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么小气,这真的是巧合,再打我可不让你了!”女孩终于怒了,这男人简直冷血,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白苏冷冷一笑,双拳齐出。

女孩一看这拳刚劲勇猛也不敢硬接,脚下快速腾挪连连闪躲,同时右手一挥,空气中一团绿色烟雾出现。

白苏眉头紧锁,一个腾空直接后撤三丈有余,放毒?这女孩果然危险!

“喂,是你逼我的,你一个大男人小气吧啦的!”女孩拍拍手,慢慢走向白苏。

“嘿嘿,身体是不是有些发热?”女孩走到白苏身边嘿嘿一笑。

白苏无奈的看看女孩,也不说话,身体的确有些发热,而且皮肤也开始泛红,很明显自己中毒了。

“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吗?”女孩眨着大眼睛看着白苏,“不过话说回来,一出门就碰到一个高手,师父的话不能信,还遍地都是普通人,我信你个鬼。”

白苏心里苦笑,这是什么运气?怎么会碰到这种妖女?

“走吧,你这毒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我饿了。”女孩说完直接拖着箱子朝着市区走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白苏叹了口气默默的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二人终于到了市区,晚上十点的琅琊小饭店基本都打烊了,无奈白苏只好带着女孩回了家。

“咦?还不错哈,两居室,哈哈,正好没地方住,省下租房钱了。”女孩看了看房子哈哈一笑。

“厨房里有菜,有面条,自己做,吃饱了赶紧给我解毒。”白苏面无表情的说道。

“哪个房间是你的?这个?”女孩说着就要进去。

白苏连忙挡在女孩身前,“你一个女孩进男人卧室,是不是不合适?”

女孩小嘴一撅,“切,谁稀罕看你卧室。”

“赶紧做饭去,否则一会儿毒性起来你就会全身像烈火灼烧一般,最后身体被焚烧殆尽而死,别怪我没提醒你。”女孩说完拖着行李箱走向另一个卧室。

白苏咬了咬牙,还是走进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一碗肉丝面,一盘小炒端上了桌。

女孩也不多说,直接吃了起来,“嗯!不错不错,你啊,应该做厨师去,肯定能发大财!”

白苏坐在对面,“赶紧吃完了给我解毒,我警告你,如果你敢耍花招,我保证在我死之前先送你下轮回。”

女孩抬头看了看白苏,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一刻钟后,女孩摸摸肚子,嗝…

“啊,好吃!”

“解药!”白苏伸出手看着女孩冷冷的说道。

噗嗤!女孩哈哈一笑,“笨蛋,骗你的,那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就是普通的发热粉。”

女孩说着站了起来,“好了,本宫吃饱了,坐了一天车累了,要就寝了,你退下吧。”

“你!”白苏愤怒的起身,愤怒的盯着女孩。

“不信的话去洗个澡,保证你马上好,嘿嘿。”女孩了两步突然回头道,“不过要等下,洗手间我先用!”

女孩说完快速回卧室拿着浴巾洗漱用品又跑了出来,直接闪进了浴室。

“不许偷看!”

片刻后洗手间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白苏胸口一阵起伏,竟然被耍了,堂堂男儿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当猴耍。

半个小时后女孩哼着小曲拉开卫生间的门,可是瞬间吓的向后一跃,白苏就像一个僵尸一般堵在门口。

“你,你想干嘛?”女孩吓的连忙捂着胸部。

白苏看着围着浴巾的女孩邪魅一笑,“现在你身上应该没毒药吧?”

“小哥哥,冷静。”这种情况下十个自己也不是白苏的对手。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先那啥再那啥?然后再扔大街上怎么样?”

“嘿嘿,小哥哥长的一表人才,一看就是人中之龙,这种龌龊之事自然是不屑去做的。”

“说吧,你是什么人?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白苏拉过一把凳子直接坐了下来。

女孩差点没哭出来,老娘刚洗完澡还没穿衣服呢,审犯人也没在洗手间审的啊。

“那个,小哥哥,能不能让我先穿上衣服啊?”

“哼哼,你想多了,如果你说一句假话我就把你唯一的浴巾也扯下来。”白苏邪魅的笑道。

“你…你等着,哪天落在姑奶奶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的。”白苏嘿嘿一笑,“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先对天发誓,从此不再对我下毒,若违背诺言自己就会中世间最毒的毒药,七窍流血而亡,惨不忍睹。”

“你,没想到你长的人模狗样,心却这么狠毒。”

“别磨叽,快点发誓。”

女孩被逼的没办法,无奈只能对天起誓。

白苏满意的点了点头,“可以了,现在可以说了。”

“哼,我现在不能对你用毒,也打不过你,你不用害怕了吧?让我穿上衣服去客厅说。 ”

白苏再次打量了一番,别说,这丫头虽然不及南星和秋茗,倒也是一流身材。

“你,臭流氓!”

白苏嘿嘿一笑,拖着凳子向客厅走去,“给你两分钟,否则我就把你脱光了扔大街上。”

女孩狠狠跺了跺脚,两分钟后准时出现在客厅里,气呼呼的往沙发上一坐。

“嗯,不错,还挺准时,说吧。”白苏坐在对面喝着茶,得意的看着女孩道。

女孩气呼呼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了一杯。

“臭老头,死老头,等姑奶奶回关东就直接把你埋了!”

“臭老头是谁?”白苏幸灾乐祸的看着女孩问道。

“臭老头就是死老头,一个老不死的,臭的要命!”

看着女孩气愤的样子,白苏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

“笑个屁啊,你比那臭老头还坏!”

“你是关东的?”白苏也不生气。

“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关东第一美女蜚零,南宫蜚零!”

“名字起错了,蜚零主要功效解毒,而你却是个小毒女。”

“哼!”

“臭老头是谁?说说你的目的吧。”

“目的?姑奶奶是被坑了才会遇到你这个恶魔。”南宫蜚零气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说来也简单,我从小跟师父在关东长大,臭老头是我师父的棋友,三天前臭老头找我师父下棋,非要给我算上一卦,结果你猜怎么着?”

白苏悠闲的喝着茶,也不搭话。

“臭老头说我在世俗还有一场机缘,然后告诉我坐今天的高铁先到京都,然后转车到鲁省,八点准时下车,到哪一站在哪一站下车,然后下车后向南走,步行一个小时,我会遇到我的机缘,结果姑奶奶就在琅琊下车了,然后就遇到了你这个恶魔,这叫机缘?我信你个鬼!”

南宫蜚零说完气鼓鼓的盯着白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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