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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带着物资库和任意门俘获他

暮锦著

其他类型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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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更新:2024-03-04 11:2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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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带着物资库和任意门俘获他》精彩片段

江城。

寒冬四九天。

下着大暴雨,沈安安狼狈地收起雨伞,冻得打着哆嗦快步走进公司。

这是一家平面设计公司,沈安安大学刚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已在公司工作3年的她,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一切都维持现状,一名最底层的普普通通的平面设计师。

“小沈,你到我办公室一趟。”这是设计总监王总监打来的电话。

沈安安乖乖地小跑着去了总监办公室,“王总监,你找我?”

“小沈啊,你这个方案是怎么做的?”王总监将一叠文件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

沈安安一阵慌乱,从桌上拿过文件,仔细地看着。这个方案根本不是她做的,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所谓的方案。

“王总监,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你仔细看看清楚,下面可是你的署名。这对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你也知道,这家客户我们得罪不起。”

沈安安定睛一看,果然,最后一页的右下角,是她的署名、她一个人的署名。自打进公司,她根本没有独立做过方案。她确定,这不是她做的。

她的脑袋飞速旋转着,此时此刻便已明白了。

这是嫁祸!

这是要让她背黑锅!

她甚至连和上面领导解释、辩解的机会都没有,更何谈为自己伸冤。

鸡蛋终究碰不过石头,胳膊终究扭不过大腿。

以卵击石?

对她来说,何其难。

难于上青天。

“小沈啊,我就和你明说吧,上面要求设计部交出一个人。你看啊,方案上面是你的署名……”

沈安安拍案而起,“不用说了,是我自己不干了,这样的公司不待也罢。”

“那好,今天你就可以离开了,这个月的工资照付给你,我个人呢,向公司申请再多加6个月的工资,算是对你这些日子以来工作上的认可吧……”

沈安安脑补着怎么样收拾一下这个龌龊的王总监,比如:掀翻他的桌子,薅光他那为数不多、快要离家出走的头发,问候他全家人,最后帅气地离开他的办公室。

可,最终,她却向现实低了头,多拿了6个月工资怀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这家公司。

回到家,沈安安躺在床上,想起自己这么憋屈,不禁双脚胡乱踢着,拳头握得紧紧的,将她放在床上的玩偶一顿拳击。

终究是累了,她看起了那本她追了很久的小说:女主沈安安带着自己的库房穿越到了大锦朝,这库房里要什么有什么,包括:吃的、用的、武器等,应有尽有。文风诙谐幽默,这也是她平日里用来放松的好书,也因女主与自己名字一模一样,她持续关注着这本书。

可,女主却意外受了重伤,这让沈安安很是着急,她不禁喃喃:“该不会快完结了吧?我的精神食粮要没了?”

她滑过一页,显示:“作者连载中,敬请期待!”

“完了,又要等更新了。”

她的双眼重如千斤,已是睁不开,手中的手机掉落到额头的眉心位置,她沉沉睡去......

一大早,外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将她吵醒。

她揉揉眼睛,迷离着睁开眼,眼前的一切吓得她坐了起来,“这这这......”

古色古香的屏风阻隔着外面与床,再看向两边,就连窗户都是古风韵味。

穿越了?

重生了?

这是什么情况?

沈安安很想问个清楚,可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也没办法弄明白现状,更不懂如何解释现状,就像被困在黑暗中的人。

从门外跑进来一名姑娘,匆匆跑到床边,“小姐,你终于醒了。”

“什么?你是?”

“小姐,我是小灵啊,你不记得我了?”

沈安安拍拍头,难道我这是穿书了?

小灵,就是那本小说里面的丫鬟,而自己现在成了女主?

沈安安掀开被子,穿上了鞋,跑到屋外,站在院子里,放眼望去,这里的所有置物、建筑都与小说描绘的一模一样。

“小姐,你怎么了?”小灵追过来,站在旁边问。

沈安安回了房间,坐在圆桌前,“小灵,你先出去,我不叫你,你不许进来。”

“是。”

按照书中所述,女主闭眼食指按自己的眉心位置,默念:“芝麻开门,我亲爱的库房。”就会进入到库房中。

沈安安从里面关上门,将门闩插上,闭上眼睛,食指按着自己的眉心,嘴里念着:“芝麻开门,我亲爱的库房。”

果然,沈安安来到了自己的库房,光是那时候看书时,就已经觉着不可思议,如今,自己身临其境,更是大开眼界,当她走到库房的边角时,库房会随之扩大,无限扩充着。

也难怪,物资应有尽有,一个普通的库房是放不下的。这里还整齐划分了吃、用、衣、物、武器等区域。

心满意足的沈安安大摇大摆的从库房里走了出来,刚坐在床边。听到外面一阵急促地敲门声。

沈安安去开了门。

“安安啊,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我了。”一名中年男人抱着沈安安,声泪俱下。按照小说中记载,看着这模样,沈安安知道,这是她的老父亲。

旁边一个妇人,将沈安安的老父亲扒拉开,“一边儿去,我这个当姑母的还没有抱呢。”

姑姑将沈安安抱在怀中,在她的后背上一顿捶打,“安安啊,你可吓死姑母了,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沈安安被姑母捶得一阵咳嗽,“姑......姑母......我......”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安安?你怎么咳嗽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让姑母好好看看。”姑母终于放开了她,正当沈安安放松下来时,姑母又紧紧捧起她的脸,用力地揉捏、左摇右摆着。

沈安安的老父亲沈志远,是大锦朝一名吏部尚书,官居三品,负责朝堂官员晋升、科考等,只求稳稳当当,不愿得罪人,对女儿沈安安,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女儿奴。

沈安安的姑母沈玉,为人圆滑,善交际,没有嫁过人,膝下无儿无女,对于沈安安很是疼爱,如自己闺女一般。

沈安安的母亲陈宛如,在她四岁时,便已离开人世。

现下,沈府里只有三个人相依为命!

沈安安极力解释着自己没事,老父亲和姑母这才放过她。

待他们二人离开,沈安安才坐回床边,想着小说中的剧情:

前些日子,沈安安与相国大人之子张荣轩刚刚订婚不久,沈安安便遇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直至沈安安穿越过来。

可,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刚刚和相国之子张荣轩定婚,她就会遇刺呢?而且,不光是他遇刺,就连张荣轩也一样,此时的张荣轩还躺在床上养伤呢,只是这伤,却比沈安安轻的多,也就是折了一条腿罢了,御医也说了,养上个3月左右,便可以下地走路了。

张家也听说了沈安安已醒了的事情,张奎马上来了。

沈府的王管家站在大厅里,“老爷,张相国来了。”

沈志远正准备说话的功夫,张奎已走进了大厅,自顾自坐在位子上。

张奎这便开了口,“沈大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我今日来,是来代我儿张荣轩退婚的。”

“退婚?”沈志远站起了身子。

“他们二人刚刚定婚,这便遇刺,不祥之兆啊,你女儿是不祥人,差点克死我儿啊,要不是我儿命大,怕是早已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张奎本来想着,沈安安重伤,若是死了,那也罢了,可现在醒了过来,这便赶紧来退婚。

“相国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女儿怎么就不祥了?她不是自己也受了重伤嘛,这不,这才刚刚醒过来。”

沈志远就是这样,说他可以,说他女儿那便不行。此时的沈志远气得双手握拳,恨不得上去打相国大人。

女人的名声很重要,若是又得了个不祥人的说法,那沈安安嫁人?怕是没希望了,虽说,沈志远养得起女儿,但是,他也希望女儿能嫁个良人,好好过日子。

原本,这门亲事呢,沈志远不想高攀,只想着,沈安安能找个稳稳当当的人嫁了也就算了,朝堂之事,沈安安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

可,相国大人看重沈志远,沈志远毕竟是负责朝堂官员晋升、科考等事务,于相国大人而言,要是想培养自己人,那就必须得通过沈志远。与沈家做亲家,那便一切都好办了。

故而,张奎想尽一切办法,才促成了这桩婚事,可眼下,却又出尔反尔,还给了沈安安一个“不祥之人”的名号。

“沈大人,此事就此作罢吧,两家的婚事取消。”

“相国大人,那时候,可是你儿张荣轩一心想要求娶我女儿,可不是我沈家逼着你们的吧?现在,出了事了,就想把我女儿甩开?我女儿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就是你们沈家的事了,与我无关。”张奎说的理直气壮,很是决绝。

沈安安站在门外,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走进大厅,“父亲,退就退了,女儿同意。”

沈志远走了过来,扶住沈安安,“女儿啊,你快坐,你快坐,刚刚醒来,你怎么跑过来了?”沈志远扶着沈安安坐在张奎对面的椅子上。

依着小说中的情节,那时候,沈安安也是不愿意这门亲事的,还是在沈志远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如今,他张家来退婚,反而如了她的意。

如今的沈安安想着退就退了吧,她来到这大锦朝,不得好好挑挑?不得好好找个帅气儿郎?

那小说中的张荣轩,按描述,也就长相一般罢了。

“沈大人,既然,你女儿都这么说的,便如此办吧。”张奎站起身子。

沈安安伸出手,“父亲,婚书在哪?拿给相国大人。”

沈志远听了沈安安的话,去了书房取来了婚书,递给张奎。

张奎拿了婚书这便走了。

“安安哪,为何同意退婚?你心里就一点儿也不难过?”沈志远关切地问着。

“父亲,为何要难过,女儿本来就是不愿意,这下子,他们来退婚,于我而言,这不是好事儿嘛。再说了,我觉得刚和他张荣轩订婚,就遇刺,指定中间有什么猫腻,所以啊,还是远离的好。”

沈志远捋了捋胡子,转念一想,说道:“是,女儿说的是。”

沈志远本来就想着安安稳稳的,沈家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

如此,沈家和张家的这桩婚事也便作罢!

没几天功夫,张家退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朝堂以及大街小巷,沈家女儿沈安安更是被冠上了“不祥之人”的名号。

......

沈安安自从穿越过来,还没有上街去逛过。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照耀在大地之上,使得大地上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看起来异常绚丽而又美好。

所以,沈安安决定,今天一定要出去这大锦朝的锦安大街上逛逛。看看是不是如小说中所说的那般繁荣景象。

刚要出门,正站在院子里的姑母沈玉拦住了她,“安安哪,你这是要出去?”

沈安安高兴地点点头,“姑母,我想出去逛逛,要一起吗?”

姑母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咽了回去,转瞬又说:“安安哪,天冷,就不要出去了,在家烤着火炉不也挺好?”沈玉不想让沈安安出门,怕她听见这些风言风语,心里不好受。

“姑母,我想去嘛。”沈安安撅着嘴巴撒着娇。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于是,两个人带着小灵和几个随从就出了门,刚出门没多久,迎面冲过来一辆马车,似是马受了惊,直直冲向沈安安。

“啊......”沈安安吓得失声尖叫,整个人蜷缩起身子,双手紧抓着裙角,瑟瑟发抖地盯着那辆马车。

沈安安吓傻了,她一个现代人怎么也没有经历这种场面,她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在这个节骨眼儿,一年轻男子将她一把揽住,带着她飞身而起,躲避那疾驰而来的车轮。

随即跳上马车,将马车紧急拉住,看得出,他费了很大力气。待马车停稳后,他将缰绳递还给车夫,这便走了。

沈安安还有些恍惚,但,却花痴般地看着这个帅气的背影,他身材高大挺拔,一头黑发梳得光亮整齐,这个场面在电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吧,沈安安嘴里喃喃:“这,就是英雄救美吗?”

姑母沈玉推了推沈安安,“安安,想啥呢?”

“姑母,他是谁啊?您知道吗?”说这话的沈安安的眼睛还是望向他那远去的背影。

“他啊,他是周子宴周将军。”

“周子宴......”沈安安不停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嘴角上扬着。

这在大街上出了这事儿,沈玉觉着一定和前些日子的遇刺有关,这好好的,怎么会出现一辆受了惊的马车?

沈玉想想不对,拽了拽沈安安的衣袖,“安安,还是快点回家吧。”

“不嘛,姑母,我们这出来没多久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走,听话,快走。”

沈玉拖着沈安安回了沈府,进了府里,沈玉的心才放下,她走到大厅坐下,吩咐下人们端来了茶水,抿了一口,长长吁了一口气。

沈安安坐在沈玉旁边,趴在桌子上,想着刚才的场景,周子宴那帅气的身影一直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时的周子宴身穿一身黑色长衣,腰间挂有玉佩,头发束起,拉着缰绳的那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且有力。

许久,沈安安望着沈玉,“姑母,周将军可有婚配?”

“不知道,没有吧?没听说有,怎么的?”沈玉略有玩味地看回沈安安。

“姑母可知他住在何处?”沈安安捋了捋耳边的头发,将这捋头发扶到耳后,略有些害羞地问着。

“姑母我在这锦安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想知道啊?想知道得伺候好我这老婆子才行。”沈玉耸耸肩,挑挑眉,一副得意的模样。

沈安安迅速跑到沈玉旁边,两只手在她的肩膀上揉捏着,嘴里还问着:“姑母,舒服不?”

“还行,再使点劲。”

晚上吃饭时,沈安安追着沈玉问,沈玉被追的没办法,便告诉了沈安安。

沈玉再次叮嘱沈安安,如果要去找周子宴,得她陪着。并告知她,周子宴生平最讨厌女子上门去找,沈安安一定会被赶出来的,得需她陪着,或许,周子宴会给她几分薄面。

沈安安自诩长得挺漂亮,她偏不信,周子宴会拒绝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沈安安便和小灵一起出了门,此时的沈玉还在熟睡中。沈安安想着周子宴一定和自己的父亲沈志远一样,早早去朝堂,故而,她早早到了周子宴府外。

今日的周子宴真如沈安安所想,一大早便出了门,刚打开大门,就见沈安安站在门口。

周子宴之前在小说中并没有出现过,沈安安哪想到,居然会遇到这号人物,原身的沈安安是没有Get周子宴的帅吗?

而对于周子宴,他是知道沈安安的,也是见过的,当然,并无交集,更没有说过话。

“周子宴。”沈安安微笑着看向他。

周子宴撇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

沈安安追了上去,不死心的继续纠缠,抓住周子宴的衣袖,“和你说话呢。”沈安安瞪着周子宴,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沈小姐请自重。”周子宴松开了沈安安抓着自己的手,他的表情很冷淡,目光也冰冷,仿佛沈安安是个陌生人。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周子宴想不到,居然有一个女子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说想来看他,平日里追逐自己的女子也不少,没有一个女子敢如此,毕竟,都是大家闺秀,都懂得最其本的礼仪。

周子宴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沈小姐,看了看了,还有何事?”

这些话,说得沈安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

周子宴抬眼,远处飞来一支箭,正对准着沈安安。

“小心!”他惊呼,想也没想,直接冲向沈安安,将她拉开。

就在这时候,身旁传来一道凌厉的劲风,这支箭插到了周府的柱子上,周子宴走过去,将箭拔了出来,仔细地看着这支箭,随后,将这支箭交给副将李义,“去查一下。”

“是。”

周子宴看向沈安安,“你没事吧?”

沈安安含情脉脉地望着周子宴,脸已微红,“我没事。”

“沈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外面不安全。”说罢,周子宴便上了马,又看了一眼沈安安,伸出手:“顺路,我护送沈小姐回府吧?”

沈安安没有多想,没有一秒钟的犹豫,马上将手交到周子宴手里。

周子宴轻轻一拉,沈安安这便轻松上了马。

现代的沈安安根本没有骑过马,别说骑了,就连坐都没坐过,坐在周子宴怀中的她,此刻疯狂大叫。

本来,她想着周子宴在,自己一定要镇定,可,当马一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她真的很害怕,已然顾不得周子宴在不在,已然顾不得自己正身处在周子宴的怀中。

“你害怕?”周子宴问。

沈安安根本顾不上回答周子宴的话,依旧疯狂大叫。

周子宴放慢了速度,终于,沈安安平静了下来,喊累了、毫无力气的她顺势靠在周子宴的身上。

周子宴将身子向后仰着,避免接触。

沈玉听下人们说沈安安一大早就出去了,着急着出了门,正站在沈府门口,远远看见周子宴怀抱沈安安正骑着马向这边走来。

沈玉嘴角勾了勾,嘴里喃喃:“这小丫头倒是挺有办法嘛。”

周子宴在沈安安的耳边轻声说道:“这几日,还是不要外出的好。”

沈安安点了点头。“知道啦!”撒娇味十足。

这话说得周子宴一阵酥麻。

回到沈府的沈安安坐在亭子里,一边往自己嘴里扔着葡萄,一边怀念着方才的近距离接触。

她恨透了自己,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自己却在他的怀里乱叫,不禁跺了跺脚。

姑母沈玉悄悄坐在旁边,“丫头,想啥呢?”

沈安安正陷入沉思中,被这么一句,吓得一激灵,“姑母,你吓死我了。”

“你用了什么办法,能让周子宴送你回来?这锦安城里,能让周子宴瞅一眼的女子都没有,你倒是挺有办法啊,还能让他送你回来?”

“姑母,说来也奇怪,到底是谁要三番两次置我于死地?刚才在周府门外,要不是有周子宴,我这会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

沈玉皱起了眉头,自从和张荣轩订婚以来,沈安安持续性地遇刺,这背后又有什么阴谋?

沈玉拉起沈安安的手放入自己的手掌心里,“安安哪,不可以再出去了。”

“姑母,我已经答应周子宴了,我不出门,放心吧。”

“你这丫头,你倒挺听他的话。”

“嗯,那当然。姑母,我认定他了。”

第三天晚上,周子宴的副将李义匆匆走进周子宴的房间。

“将军,那支箭现在还没有查到,不过,这几天,张相国的府上经常会有江湖人出现。”

“看来,这事儿和张相国府上脱不开关系。”

“是,自从张府和沈府订婚以来,沈家小姐已多次遇刺,而张荣轩却只遇刺一次,而且,只是骨折了而已。”

“继续查。”

“是。”

沈安安当天晚上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周子宴的身影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嘴里喃喃:“现在出不去门,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呢?要是现在就能见到他就好了。”

正说着,沈安安已闪现在周子宴的房间,站在周子宴的书桌前。

周子宴惊讶抬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的周子宴正坐在书桌前,看着信件。

此刻,就连沈安安自己都不知道原本好好躺在床上的她,怎么突然就来了周子宴这里?随心所想,便到直达?

“我......我也不知道。”沈安安上下打量着自己。

难道自己穿书过来,既拥有原来小说中的库房,现在,又多了个“任意门”?

周子宴绕过书桌,站在沈安安的面前,皱起眉头盯着她:“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沈安安啊。”

“不,你不是,以前的沈安安会骑马,这是我亲眼看到过的,以前的沈安安更不会如你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到男子的府外等着男子。而此刻,你却平空出现在我眼前,我更确定,你并不是真正的沈安安。你究竟是谁?”

想解释给他听,自己是穿书来的,又怕一时间他接受不了。沈安安来到这书里,可是想过把瘾的。

在这书里,她可以随心所欲地追求自己想要的,比如:周子宴。

她便改口道:“我就是沈安安,只是,上次遇刺后,从鬼门关走了一趟,醒来后便不记得很多事情。”

“好,暂且信你,可,你如何解释,你凭空出现在我眼前?”

说到这里,沈安安又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沈安安蹙眉,这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一大早,沈安安还在熟睡中,门外站着沈志远。“安安哪,你快点出来吧。”

在连续敲门后,沈安安终于来开了门。

“父亲,何事?”

“周子宴周将军来了,说是要见你,也不说是什么事。现在,正在大厅等着你呢。”

沈安安立即回到屋里,将房门紧闭,在里面打扮着,她要美美地见周子宴。

身着一身烟紫色的长衣,让小灵梳了一个美美的发髻,描眉、点唇后,这便才出房门。

周子宴坐在大厅里,喝着茶水,抬眼望见姗姗来迟的沈安安。

“各位暂且离开,我有话想单独与沈家小姐聊聊。”周子宴霸气说道。

沈安安心里美滋滋,这是周子宴第一次来找自己,而且,还单独与他在一起。

沈志远不安地站在大厅门外,踱来踱去,眼神时而迷茫,时而焦虑,看起来很是紧张,双手上下拍打着,嘴里喃喃:“到底是何事啊......”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沈玉拍了沈志远的肩膀,说道:“兄长不必惊慌,想来,也没什么大事,若是关于咱们沈府的大事,那周将军也不会屏退其他人,只留安安一人。”

沈志远皱起了眉头,“莫非妹妹知道些什么?”

沈玉得意地贴近沈志远的耳朵,说着什么。

大厅内。

“周将军,何事?”沈安安略有羞涩地问道。

“沈小姐可记得昨晚的事?”

“昨晚?”

沈安安昨天回来之后,便很快睡着了,早上睁眼时,她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现实与梦之间摇摆不定,似是梦,又似乎是真实的,直到周子宴现在问她,她才恍然大悟,昨天那一出便就是真的了。

周子宴的再次追问,将沈安安从恍惚中惊醒,“沈小姐,昨晚,你凭空出现在我面前,该不会是忘记了吧?话未完,你便消失不见了,我今日来,便就是来问个究竟。”

慌乱之间,沈安安不知该如何应对,猛然一个激灵,说道:“周将军怕是记错了吧?我昨天晚上并未离开闺房。”

周子宴回身瞥了一眼沈安安,“沈小姐果真不记得?”

“谈不上不记得,只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叫我如何记起?许是周将军做的梦吧?周将军昨晚许是梦到我了。”沈安安说罢,手掌半捂着嘴嬉笑着。

“胡说,是梦还是现实,我自然分得清楚。更何况,我......怎么会梦到你?”

“那我便不知道了,我昨晚真的没有离开过房间,我的丫鬟小灵可以为我作证,你也可以询问门外的守卫。周将军为何始终揪着这件事不放?难道周将军不该去查查那支箭吗?”

“那支箭我自然会继续查,如若沈小姐不愿说明此事,那周某便告辞了。”

“周将军这便要走了?”沈安安拦在周子宴的身前,深情望着他。

周子宴眉头紧皱,目光冰冷,薄唇轻启:“是。”并且,下意识向后退一步,沈安安便上前一步,四目相对,周子宴被逼着靠在了墙上,他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他盯着眼前这张清秀白皙的脸蛋,喉结上下滑动,咳嗽了一声,“沈小姐还请自重。”

沈安安双手抵在周子宴的两侧,屏息凝神,“周将军,可有婚配?”

穿到书中,沈安安的胆子也大了许多,于她而言,这不过是一本小说中的人物、小说中的剧情罢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沈志远推门而入,“沈安安,放肆。”

沈志远和沈玉在门外扒在门外听着,听到周子宴如此说道,又怕沈安安闹出什么差子,这便直接推门而入。

周子宴顺势从沈安安的臂弯里逃出,脸上还有些羞涩的周子宴说道:“沈大人,周某这便告辞了。”随后,匆匆逃离。

沈志远当着沈玉的面好好地教训着沈安安,“安安,一个女子如此,成何体统?也不怕人周将军笑话,好在,周将军不是满嘴胡诌之人,不然啊,这事儿传出去,你一个女子又该如何嫁人?”

沈安安给了沈玉一个眼色,沈玉立刻Get到,拉住沈志远的胳膊,“兄长,莫气着。”

“太不像话了,居然问一个男子可有婚配?太失礼了!”

沈安安盯着门外,沈志远顺着沈安安的目光回头,是周子宴再次折返,正站在门外,沈家父女俩的谈话,周子宴全都听到了。

“周将军,还有何事?”沈志远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向周子宴。

“沈大人借一步说话。”抬眼望了一眼沈安安。

于是,二人去了书房。

书房内,周子宴问了沈志远一些问题,自然是关于沈安安遇刺之事,随后便离开。

如今的沈安安与原先的沈安安大相径庭,沈志远和沈玉也只当是沈安安大病一场,又差点离开,这才性情大变。

也看在,现在的沈安安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这又有什么不好?也便没有多加怀疑。

朝堂上。

沈志远和张奎急得急赤白脸,张志远主张将那些寒学子、有才华的收入朝堂之中。

可,张奎却认为,世家子弟更为合适。

二人的政见不同,好在,并没有真的结为亲家。

周子宴站在一边,并未开口,只是低头默默听着二人之间的谈话。

“两位爱卿。”皇上终于开了口。

沈志远和张奎这才停止了急吵,行礼好生站着。

“此事,朕自有打算。”

出了朝堂,张奎瞥了一眼沈志远,回到张府以后,便找来那些江湖人士,谋划着什么。

眼下,张奎有好几位学生正待入朝为官,张奎想趁此机会,扩大自己的势力,而,沈志远又负责此事,这让张奎难以行事。

接连几日,沈志远一旦外出,便觉着有人跟着,沈玉亦是如此。

年约五十有余的沈志远想过辞官,远离朝堂纷争,膝下也只有一女的他,也并没有什么大的期望,只求女儿能平平安安。

一日里,沈志远叫来沈玉和沈安安,三人落座,将门关起。

“我想了很久,我决定辞官,此后,我们便好好过安生日子,存有的积蓄也足够我们做个小本买卖,你们何想?”

沈玉是个眼尖的人,这几日,看着自己的兄长整日里心神不宁,再加上沈安安遇刺,以及自己外出时也有人跟着,她便知道,兄长辞官是迟早的事,只不过,她却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发生了。

“兄长,为何如此匆忙?”沈玉问。

“我也就不瞒着了,这些日子,你们知道,咱们沈家不太平,安安多次遇刺,而我和你,外出时,也总有人跟着,我哪,只想着我们全家平平安安的,别无他求,所以,做了这个决定。”

“父亲,那我们去哪儿?”沈安安不想离开锦安城,若是离开了,那不是见不到周子宴?

“回老家。”

沈家的老家在离锦安城不远的林州城,那里虽不及锦安城热闹、繁华,但也不差,那里更适合安逸地居住,是个不错的地方。

沈玉倒是欣喜,林州城有自己的在意的人。时而会有来往,但也只是书信来往,也是许多年未见面。

“父亲,那何时走?”

“明日,我便在朝堂上请辞,若是皇上准了,也就这几日吧。”

沈安安没有二话,她也知道沈志远的处境,离开锦安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沈志远既然说了,那便一定会离开。

第二天的朝堂上。

沈志远和皇上请了辞,原因是身体不好,皇上并未准许,让沈志远先办好眼下的事情,也就是将新一批官员名单列出来以后,再议。

皇上,也并没有准确地说明,这件事办妥以后,准他辞官。

张奎见沈志远辞官,自然乐得其所,可,皇上并未准他辞官,张奎的脸上有了一些不悦。

沈志远和张奎之间的事情,皇上自然知晓,先是二人结下亲家,又退婚,再到如今的沈志远辞官,皇上心里已然明了。

只是,朝堂之上,不能一人做大,需有几方制衡,方才稳固,所以,皇上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朝后,周子宴得知皇上在皇后的寝殿,这便直接来了皇后处。

皇后,是周子宴的姑母,自小便没了父母的周子宴在宫里长大,由姑母抚养长大,直至16岁,才在外建府。

皇后最受宠,所以,爱屋及乌,皇上对这个周子宴也是疼爱有加,甚至于超过自己的儿子们,周子宴自小懂事,与皇子们一起读书、识文,习武,却样样超越皇子们。

周子宴13岁时,便外出打仗,十余年以来,战功赫赫,从无败绩。皇上也因此,更是看重他。

周子宴来皇后寝殿从来都不用通知,所以,周子宴径直走入殿内。

此时,皇上和皇后正在用午膳。

“宴儿来啦?快过来。”皇后招招手,示意周子宴过去坐。

周子宴站在一旁,并未有想要坐下的意思。

“宴儿,你这是?”皇上问。

周子宴行君臣礼,随即说道:“皇上,沈志远一事,有蹊跷。”

皇上知道周子宴要说什么,原本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可,周子宴过问,皇上这便犯了难,他不想周子宴掺和进此事。

“宴儿,你先过来坐。”

如此,周子宴才坐下,这么多年以来,他深知皇上的处事态度,皇上如此说,便是皇上早已知晓。

“皇上,沈志远之女多次遇刺,臣也曾亲见一回,这些事,臣已查过,此事与张奎张大人似有些联系,而,今日,沈志远沈大人请辞,怕已是实在没法子才做此打算,皇上为何不准许?”

皇上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摔在桌上,“你这是在质问朕吗?”

周子宴行了大礼,双手交错置于额头之上,俯身跪下,礼毕后,他依旧跪于地上,“臣不敢,臣只是觉着沈大人为官公正,为朝堂之事鞠躬尽瘁,这样的人不应该死于非命。”

周子宴将此事说得如此严重,也是说给皇上听的,这几日的调查,他觉着沈家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张奎所为。他也不愿看着沈志远这样的忠臣被害。

“死于非命?怕是不至于吧。他们二人之事,你不必过问,更不许私下再查,朕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该如何做事。”

皇后拉了拉周子宴,使着眼色,蹙眉摇摇头,示意周子宴不要再说下去了。

周子宴跪在一边,脸上带着浓郁的担忧之色。

皇上见周子宴这是铁了心了,一定要将此事说个明明白白。

皇上长吁一口气,“宴儿,你身为臣子,你并不知身为一朝天子,要权衡许多事情,有时候,并不能随心而论,你如此逼朕,你又怎知,我没有下一步计策呢?纵然,朕知晓张奎所为,朕并不能明面上有所做为,他在朝中的势力,你不是不知。”

皇上确是说出了真心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纵然,周子宴在宫中长大,也不能深切体会到皇上的不易。

周子宴抬眼,“臣知道了。”

“好了好了,皇上,宴儿知错了,您快点用膳吧。”皇后给了周子宴一个眼神,周子宴便离开了。

走出皇后寝殿的周子宴骑着马走在锦安城大街上,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皇上所说的话。

副将李义开了口,“将军,那还要查吗?”

周子宴抬头坚定望着前方,“查!暗查!”

“是。”

沈志远回到府上刚刚坐下,沈玉就来了。

“兄长,如何?皇上可允了?”

“哎,看来,皇上并没有要我离开的意思。”沈志远长吁短叹间,坐在了座上。

“兄长,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先把手头的差事做完再说吧。”

虽说,离开锦安城现在还不确定时间,但是,沈安安想在离开之前,去见见周子宴。

暮色来临,夕阳将整个锦安城染成了金黄的色调。

周子宴在府内用好晚饭以后,便来到后院里练武。

手中拿着剑的周子宴帅气无比,剑招如行云流水般,快到肉眼根本跟不上。一招一式都尽显英武。

这一剑刚刚伸出,他的剑前便闪现了沈安安的身影,周子宴迅速收剑,沈安安被吓得愣在原地。

周子宴拉她到一边,“沈小姐,看来,这次又是周某在做梦喽?”

沈安安尴尬笑道:“周子宴,我只是想,在离开锦安城之前,来见见你。”

沈安安面色微红,望着周子宴这张冷峻的脸庞。

“沈小姐,为何想来见我?”

“我......我喜欢你。”

周子宴转身,背对着沈安安,“无稽之谈,我与你沈安安见面不过区区几次,沈小姐何来喜欢?”

沈安安走到周子宴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一见钟情总可以吧?”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对周子宴当着面如此说过,最多,也只是暗恋,此时,一向高冷、沉着的周子宴却有了些恍惚。

沈安安心想:我就不信撩不动你!

周子宴的眉心再次皱起,“沈小姐,见也见过了,此次,还是不愿解释?”

“解释什么?”沈安安踮起脚,近的贴着他的脸。

周子宴下意识地向后退一步,“罢了,沈小姐,不愿解释那便算了。”周子安转身正欲离开。

被沈安安拽住衣角,并轻轻摇晃着,“周将军,我上次就问过你,可有婚配?”

“未有。”

“那便好,你看我如何?”

“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现在还不方便说明,只是,请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只是,只是单纯喜欢你。”

“天色晚了,沈小姐还是快些回去吧。”

“周将军这是要赶我走?”

周子宴没有回答,转念一想,随即说道:“既然沈小姐能闪现在我面前,想必,一定可以自己再回去吧?”

当周子宴再次回头的时候,他的面前已无人影,而此刻正值夕阳西下的晚景。

沈安安闪回了沈府自己的房间。

“怎么回事?我话都没说完,为何会自己闪现回来?奇怪,可能是自己用这个‘任意门’还不熟练吧?”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志远将候选名单递给皇上,皇上很满意,皇上也想趁这个机会将朝堂好好整顿一番。

沈志远跪下,“皇上,如今,此事已结束,可否准臣辞官回乡?”

皇上站起身子,走到沈志远的身旁,拉他拉起,“爱卿是否真的已经决定?”

“臣已确定。”

皇上长吁一口气,说道:“朕准了。”

如此,沈志远回到府里,这便开始让人打点,解散了下人们,只留下管家和几个贴身的下人们。

七日后,沈家这便坐着马车上路。

一行人,乘马车在锦安大街上。

周子宴正带领着副将以及七、八名手下,向这边走来。

“沈大人,让我送送你吧。”周子宴下了马,走到沈志远的马车前。

沈志远下了马车,“不必了,周将军公务繁忙,就不麻烦了。再者,林州城离这里不远,差不多,晚上我们也已经到了。”

“还是让我送送你吧。”周子宴坚持要送沈志远,他怕在路上,沈志远一家再遭刺伤。

沈安安坐在后面的马车上,听到周子宴的声音,她掀开帘子。

“丫头,舍不得?”和沈安安同坐一辆马车的沈玉说道。

沈安安点点头,“去了林州,就见不到他了。”眼晴里充满着无奈、不安。

“丫头,若是有缘,自会相见。”

沈安安下了马车,跑到沈志远的马车前、周子宴所在的地方。

“周将军。”沈安安直直盯着他,见沈志远皱起了眉头,这才行了礼。

“沈小姐。”

沈志远早早就听沈玉说,自己的女儿沈安安爱慕周子宴。

而,沈志远却不愿意女儿嫁给他,周子宴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与这朝堂之事分不开,自己的女儿若是嫁给他,整日里只会是提心吊胆,并不会有安稳的日子。

沈志远开口道:“安安,快回去。”

沈安安看了一眼周子宴,不舍地回了自己的马车,这中间还不忘两次回头看着周子宴。

周子宴望着她的背影,心里似是起了一丝涟漪。

在周子宴的护送下,沈家队伍出了锦安城。

一路上,沈安安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扒在马车窗口,掀开帘子,望着前面骑着马的周子宴。

周子宴符合沈安安所有的审美标准,高高的个头,头身比例几近完美,精致立体的五官,无可挑剔的俊朗面孔,还有那一双深邃幽暗,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灵深处的黑眸。他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美玉,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光芒。当然,更吸引沈安安的还是他那高冷、霸道的气场。

在现实中,沈安安本就喜欢看古装剧,这类男主也是沈安安决定是否要观看一部剧的标准!

所以,她对他一见钟情,一眼万年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当一行人,经过一大片竹林时,周子宴伸出手,示意后面不要前行。

“将军,有埋伏?”副将李义问。

周子宴点点头。

从竹林上方飞下十多人,个个身穿黑衣,面蒙黑布,冲向这边。

周子宴和手下奋力拼杀,好在,来伏击的人不多。

副将李义剑指最后一名还活着的人,“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周子宴也走了过去。

那人口齿间似有东西,一咬,这便吐血而亡。

“将军,看来,是死士。”

“找找身上有什么东西。”

副将李义在那人身上并未找到一丝丝线索,他看着周子宴摇摇头。

沈安安下了马车,从远处跑来,虽说,一个现在代人,见到这种场面,肯定是会害怕的,只是,她想自己确定,周子宴是否受了伤。

“周将军,可有受伤?”沈安安瞪着大眼睛,似还有些惊恐。

周子宴摇摇头。“你还好吗?”

“我没事。”

副将李义见此,默默离开。

沈志远走了过来,将沈安安拉开,“有劳周将军,周将军可好?若不是周将军及各位将士在,怕是......”

“沈大人不必客气,我没事。”

沈志远摆摆手,“如今,我已是无任何官职之人,周将军不必再叫‘大人’。沈志远扭头看向沈安安,“小女无礼,还请周将军勿怪。”

“无妨,沈大人还是快些走吧,以免还有追兵。”周子宴还是一如既往地叫着‘沈大人’。

“安安,快回到马车上去。”沈志远叮嘱着沈安安。

几近天黑时,也已快到林州城,周子宴派副将前去林州城查看一番。

其余人暂且留在原地歇息,沈志远走到沈安安和沈玉的马车前,咳嗽一声,沈安安掀开帘子,“父亲?”

“你跟我下来一趟。”

沈家父女走到离人群稍远了些,站定,“安安哪,你心悦周将军?”

沈安安坚定点头。

“我不同意。”沈志远重重甩了衣袖。

“为何?”

“一个将军,那必然是驰骋沙场,亦或是立于朝堂之上,你嫁给这样的人,你是想让为父担心死吗?”

沈安安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这里不就只是一本小说嘛,自己又不会真的死,就算死,那也只是在小说剧情中死,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届时,她只要想尽办法,离开这个小说剧情便可。

“父亲,既然,我喜欢他,那便做好了一切准备。”

“那你可有想过我和你姑母?若,你有个好歹,我们该如何留存于这世上?”

此刻的沈安安有些感动,虽说,沈志远与自己并无血缘关系,她只是穿进书里剧情的人物。

可,这段日子的相处,沈志远和沈玉拿她当手掌心里的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沈安安挽起沈志远的胳膊,“父亲,这是女儿的选择,我也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不仅不会让自己出事,也会让你、姑母以及周将军安然无恙。您就成全我吧?”

老父亲侧过脸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许久说不出话来,最终,说了一句:“你既然想好了,作为父亲,也只有支持你。”

沈安安高高兴兴地、一蹦一跳地去找周子宴。

老父亲暗自抹着泪。

周子宴坐在地上,靠着一棵大树,望向副将李义会来的路口,似而想着什么。

沈安安与周子宴并排坐下,“周将军。”

周子宴往一边挪了挪,“何事?”

“没事,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

沈安安伸手将这照得睁不开眼的阳光遮挡住,周子宴看向她,在这个角度里,她是那样的好看且美好。

周子宴愣了愣,在与沈安安四目相对时,他咳嗽一声,转过了头。

“周将军,你那天还没有回答我,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怎么样?”

周子宴不回应,或许在他的心里确实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他却不回答。

沈安安推了推周子宴的胳膊,“说啊。”

“没什么好说的。”

“我想听,我要听。”

“沈小姐不如去看看你的姑母?”

“姑母?”沈安安顺着周子宴的目光看向姑母沈玉处。

姑母沈玉坐在马车下面的空地上,觉着浑身不舒服,一时扭扭肩,一时摆摆腿,兴许也和刚才刺杀有关,精神上受到了惊吓,所以,觉着哪哪都不妥当。

沈安安跑向自己的姑母,“姑母,你怎么了?”

“哎,老了,不中用了。”

沈安安撅起嘴巴,撒着娇:“姑母不老,姑母永远18岁。”沈安安这便用上了现代的话术,倒也合适。

这话说得沈玉笑呵呵的,“我家安安哪,真会说话。不过,安安哪,刚才那场面可着实吓到姑母了,我看哪,这周将军并非你的良人。”

这沈安安刚刚搞定了自己的老父亲,这又来了姑母。

沈安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姑母啊,我已经决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自己和你们平平安安的。”

沈玉望了一眼远处坐着的周子宴,“安安,你看周将军,遇到这事儿,还能这么淡然,可见啊,他平日里已经司空见惯了,你要是跟着他啊,得吃不少苦头。”

“姑母,怎么又来了。”

“我是说真的,你父亲也不会同意的。”

“姑母,这你错了,父亲刚才已经同意了。”

沈玉又看了一眼沈志远,皱起了眉头,瞬间又舒展开来,“想必,你爹爹想明白了,你一向做事,决定了便不会回头。”

副将李义终于出现在周子宴的视线里,李义急急跑到周子宴面前,“将军,不好了。”

周子宴蹙眉,似乎已经感觉到林州城内一定是出了事。

“将军,林州城内大乱,看似是被一伙山匪洗劫。但属下觉着应该没那么简单,山匪不会有那么大的阵仗,更不会有那么好的兵器。”

“料想到了,那伙人是不会放过沈大人的,这也是为何我要坚持来送沈大人的原因。”

“可,属下不明,上任的名单已拟好,就算除了沈大人,又有什么用呢?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改变不了。”

“继续暗中查探。”

“是。将军,现下,我们该如何?”

周子宴望向坐在沈玉身旁的沈安安,深思一番,说道:“暂且找个客栈,待林州城安稳后再说。”

“将军,这附近没有客栈,不过,前面不远处,有我们的哨点,虽说,小是小了点,不过也算安全,山匪不敢前去。就是得委屈沈大人一家。”

“我去找沈大人商议。”

周子宴这便走向沈志远,此时的沈志远看着周子宴时,却有了另一番解读,眼前这个小伙子,日后,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婿啊。

沈志远瘪瘪嘴,又抿了抿嘴,叹了一口气,将大手搭在周子宴的肩膀上,“周将军,你可得好好保重啊!”

这话说得周子宴一头雾水,愣了半晌,“哦,我会的。”其实,并没有明白沈志远所指何意。

回过神的周子宴想起了自己来找沈志远所为何事,便说道:“沈大人,林州城怕是暂且回不去了。先跟我去哨点,不过,就得委屈沈大人了。”

“林州城出了什么事?”

“被一伙山匪洗劫,林州城不安全,还是先跟我回哨点吧,安全起见,现在就动身。”周子宴并未将事情的严重性告知沈志远。

“好。”

沈志远招呼着大伙收拾东西,一行人继续走向哨点。

沈安安依旧和沈玉坐在马车里,她拉开窗户帘,见周子宴骑着马就在自己马车的一侧,甚是激动。

“周将军。”

“沈小姐又有何事?”

“是要去你的哨点是吗?”

“是。”

“一定很好玩吧?”

“好玩?沈小姐怕是对‘好玩’有误解。”

“你和我说话一定要这个态度吗?”

“周某说话一向如此。”

“可我是女子,不应该怜香惜玉一些吗?”

“女子又如何?在我眼里都一样。”

“那你娶妻后,对待你的妻子也是如此吗?”

“我不娶妻,更不会生子。”

沈安安听到这话,气呼呼地放下了帘子,坐正了身子。

沈玉将一切都听进耳朵里,笑了笑,“安安哪,凡事急不来。”

“这个木头,难道他看不出我对他的心思吗?”

“以周将军的才智,如何看不出?”

“那,那他就是对我无意咯?”

“想来是的。”

“姑母......连你也笑话我?”沈安安撒着娇。

骑着马的周子宴听到了马车内的两个人说了什么,周子宴莫名地笑了笑,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

约摸半个时辰,一行人来到哨点。

两名将士威严站在岗楼上,见是周子宴,连忙挥着手里的旗子,岗楼下的大门渐渐开启。

周子宴将沈大人一行人安排好处处后,这便离开了,前去哨长处询问最近的情况。

哨长见周子宴前来,立正站好,“周将军。”

“这里离林州城近,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回将军,最近林州城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周子宴思量一番,觉得很奇怪,按理说,哨点这里消息最为灵通,林州城出了如此变故,为何哨点这里却没有一点风声?想来,这伙人已是蓄谋已久,悄无声息的这便将林州弄成这样?定有什么大人物在蓄谋着什么。

周子宴回了自己的屋,坐在屋内的桌案前,写道:“皇上,林州变故,臣正在调查......”

周子宴写完,将笔放下,命人前去送信到宫里,呈给皇上。

此后,周子宴骑马带着约十余人走向大门,沈安安挡在大门中央,大声问:“周子宴,你要去哪?”

众将士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将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无语。

“沈小姐,为何阻拦去路?”

“周子宴,我问你话呢,你去哪儿?”

“去林州。”

“不许去,太危险。”

将士们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爱慕周将军,顿时一阵哄笑。

副将李义在周子宴一侧,轻声道:“将军好福气。”

“一边儿去。”

李义呵呵傻笑着......

周子宴看了他一眼,副将李义立即低头,不敢再说话,其余人也不再言语,一脸严肃相。

“沈小姐,我有要事,还请让开。”

“不让。”

周子宴下了马,将她拉到一边,“沈小姐,休要胡闹,此事耽搁不得。”

“我知道,只是林州现在的情况,你才带着十几个人,如何应对?”

“我只是去探探消息,不会行动。”

“那也不行。”

周子宴一脸阴沉与无奈,长吁口气,“那你想怎么样才能让开?”

“如果,你带我去,我就让开。”

周子宴转身,“不可能。”

“那我就拦在这,有本事,你骑马从我身上踏过去。”沈安安双手抱于胸前,挑衅地看着周子宴。

“你......”

没法子,二人对峙了片刻。

周子宴猛然间回身,将沈安安抱起。

“周子宴,你放开我。”

沈安安挣扎着,却被他的双臂牢牢地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到周子宴耳朵里,他微微眯了眯眼睛,眸中闪过一抹寒光。

若是平日里,沈安安巴不得周子宴如此抱着自己,可眼下,周子宴要去林州,她担忧他的安危。

周子宴不顾沈安安的闹腾,将她抱到她自己的房间,而后,将房间紧锁,并嘱咐守卫,待他们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再开门。

随后,与十余名将士骑马扬长而去。

待在房里的沈安安,急拍着门,让守卫放她出去,可,守卫哪会听她的,自然是听周子宴的,待一个时辰后,才会开门。

在房里闹够了的沈安安,终是累了,坐在地上,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去林州。

沈安安猛然抬眼,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我竟然忘了我有任意门?哈哈哈......”

守卫将门推开,“沈小姐,可以出来了。”

她问守卫,“这里到林州需要多久?”

“不到半个时辰便可到林州。”

“我得带点东西,吃的、用的、药之些......”沈安安一边走,一边嘴里念着,愣了愣,“我有库房,我还带个什么劲?”

沈安安觉着一切就绪,再次进入自己的屋,将门从里面锁上。

站在门外的守卫一脸懵,眨巴着眼睛,“刚才不是叫着要出来?怎么这会的?又自己把自己锁起来了?”

屋里的沈安安嘴里默念:“我要见到周子宴。”

此时的周子宴正化妆成平常人,站在林州城外的树林里,眼睛盯着林州城城门处。

沈安安再次闪现在他的眼前,此次,沈安安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幸好她被周子宴扶住,稳住了身体,才免于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悲惨命运。

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蹙着眉的周子宴,呆愣了三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她微微一笑,“周子宴,就算你关着我,我也一样能闪现在你身边。”

“沈小姐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那您瞧瞧的。”沈安安一脸得意。

周子宴知道,肯定是拦不住她的,自己无论到哪里,她都会来到自己的身边。

“你,既然来了,就乖乖听话,跟在我身边,哪也不许去。”

“知道啦。”

副将李义跑到周子宴面前,“将......将军。”李义看见了沈安安,不免有些惊讶。

“如何?”

“将军,如今,林州城内很是奇怪。”

“如何奇怪?”

“林州知府王大人今日带着几个随从出了林州。”

“可派人去跟着?”

“将军,我派人悄悄跟上了。”

“王大人可带有家眷?或者重物?财物?”

“回将军,并无。”

“想必,这个王大人一定有问题。”沈安安插话道。

以她看过的电视剧的角度,故而,她得这个结论。

周子宴和李义齐齐看向她,一会儿,李义说道:“沈小姐说得极是。”

“将军,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

“先扎营,待查到这个王大人去了何处,再行判断。”随即,又转身说道:“不,不妥,扎营太显眼,去查探一番,这附近可有躲避之处。

“是。”

李义走了,沈安安跑了。

周子宴奇怪,这便追了上去,并小声喊道:“你去哪儿?”

片刻功夫,沈安安已不见踪影。

她来到一处偏僻之地,嘴里默念:“芝麻开门,我亲爱的库房。”

库房门开了,她走到里面,拿了个大包,时而走到吃食区,从上面取了好些熟菜,比如:烤鸭这类,要是拿了饼干之类,周子宴一定会觉着奇怪,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又从一旁边取了矿泉水,她可不想喝河水,但又想想,这个瓶子是否太扎眼?

于是,她取了铝制水壶,将一瓶瓶矿泉水倒入其中。

她又走到家用区,从上面取了好些被褥这些,“晚上好睡个好觉。”

最后,她走到药品类,外伤、消炎这类的药,将它们倒在纸里包起来,分类好。

“嗯,这样,他们就不会怀疑了。”沈安安喃喃。

背着大包,提着好床被褥的沈安安出了库房,将这些东西放在地上。

“周子宴......”她喊着。

周子宴闻声而来,见沈安安所在之处的地上放着好些东西。

“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

周子宴蹲下身子,看着这些,沈安安从库房里取来的东西,“是你带来的?”

“对啊。”

“你是何时带来的?你一个柔弱女子怎么能拿得动?再说,你方才闪现来的时候,不正在我面前吗?我怎么没见你背着这些东西?”周子宴看着她,眼睛里露出疑惑。

沈安安紧张,“我......我是先来这里的,后面才闪现在你面前的。”

周子宴脸上一副不信的模样,“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

“将军。”李义来了,来得正是时候,也算是替沈安安解了围。

沈安安长吁一口气。

“可有找到?”

“回将军,后面有一个山洞,倒是好隐蔽。”

“好,那通知将士们前去。”

“是。”

“等等。”周子宴叫住了李义,“将这些物品一起带走。”

李义一脸狐疑,看着地上的这些东西,“将军,这些是?”

“别问,快拿着。”

“是。”

李义带走了一部分,剩余的周子宴背在了身上,一只手拉着沈安安的手腕,脚步匆忙地往前走。

“周子宴,你不能走慢点吗?”

“你想被人发现吗?”

“不想。”

“那就闭嘴,还有,不许再离开半步。”

“好。”沈安安面色红润,乖巧地应着。

山洞内,有着微弱的火光,这是将士刚刚生起的火,在这阴暗潮湿、冰冷的山洞里,似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周子宴拉着沈安安,坐在靠近最里面的角落,这里已经被将士们铺好了干草,又在上面放上了沈安安从库房取来的被褥。

“我睡这,那你睡哪?”沈安安问。

“我和他们睡一起,你一个女子,当然是和我们分开比较好。”周子宴指着远处。

将士们又开始了一阵哄笑。

“山洞里有没有蛇?”沈安安望了望四周,抓住了周子宴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里阴冷潮湿,肯定有。”

沈安安抓着他的胳膊更是紧了些,贴近他,在他耳边轻声道:“那......那你可就在这里睡吗?我害怕。”

“你也可以选择回哨点,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怕了,我不害怕蛇了。”沈安安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可见她是真的很害怕。

“别怕,将士们已经撒了雄黄粉,蛇不敢来的。”此刻的周子宴可能是看出沈安安是真的害怕,故而,语气都温柔了些。

沈安安望向他,觉得他的声音是全世界最动听的声音!

透过微弱的光,沈安安又看向他的侧脸,不禁有些恍神,他的睫毛长而密,像两把小刷子一样,在眼睛上投射出浅淡的阴影。他的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看起来就像一道漂亮的弧线。

看到他的这副模样,沈安安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她真想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长成这么完美的人!

“看够了吗?”周子宴问。

“没有。”

“......”

若是寻常女人,在此时,一定会羞涩低头,且不敢再看他,而沈安安可不是寻常女子,她直接了当地回答了‘没有’,且,不但没有害羞,还抬眸与周子宴对视,这是周子宴没有料想到的。

“沈安安,够了。”周子宴略有羞涩地低头说道,他的眼神里有些闪躲和害怕,像是生怕别人会发现什么异常。

沈安安靠近他,“不看就不看。”身子却是挤着周子宴的胳膊。

周子宴向一旁挪了挪。

沈安安就又贴了上来。

她仰头望他,黑白分明的瞳眸里映出了他的影子,那张脸,五官俊美得无可挑剔,尤其那双眼睛,狭长而漆黑。

周子宴被看得有些紧张,站起身子,走向洞口,在洞口一旁的大石上坐着。

“想不到,我们将军也有制服不了的人啊,哈哈哈。”李义见周子宴出了洞口,才敢和将士们开着玩笑。

沈安安溜出了山洞,悄悄站在周子宴的身后,从后面捂着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她说话时带着些许笑意,还有那么些撒娇的味道。

周子宴的心猛地颤抖了下,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沈安安,放手!”他的声音冷漠得不像话,好像两个人从来都不认识。

沈安安的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周子宴,你就别生气了嘛,我这不也是想给你个惊喜吗?”沈安安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松了下来,挤着周子宴的旁边也坐在大石头上。

周子宴睁开眼睛看着沈安安,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没有半分感情。

“沈安安,离我远点!”

“就不。”

周子宴眉头皱得紧紧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饿了。”沈安安回道。

“你......”

“我这就去拿吃的。”说罢,沈安安跑进山洞,从大包里取出了好几份烤鸭一一递给将士们。

“谢谢啊,沈小姐,不不不,我看哪,以后兴许有可能是我们将军夫人吧?”李义调侃道。

“还是你看得通透。”沈安安喜滋滋的。

这便又拿了一份烤鸭跑出了山洞,坐在周子宴旁边,“给,吃吧。”

周子宴将脸扭过,“我不饿。”他说的话很冷淡,眼神却有些迷茫。

她不是没看到,可还是要装作什么都没听到,把手里的烤鸭放到周子宴的嘴边,说:“别浪费了啊,你闻闻,可香了呢,难道,你想让我喂你?我求之不得呢,来来来。”

周子宴盯着她,目光深邃如水,最终,他从沈安安的手里拿过烤鸭,用力咬了一口。

“嗯,这就对了嘛。”沈安安满足地抢过周子宴手里的烤鸭,在他咬过的地方深深地咬了一口。且说道:“嗯,真香。”

周子宴看她,“这是我刚才吃过的。”

“我又不介意。”

周子宴眼神闪躲,仰头看向星空,天空中没有繁琐的星辰,只有点缀着的几颗小碎钻,这样美丽的夜空让人心旷神怡。然而,在星空的背后却有一片黑暗笼罩着,看不见一丝光明。

正如,此时的林州,被黑暗笼罩着。

“沈安安,你想回家吗?我是说林州。”周子宴突然如此问。

“Emmm,我回也行,不回也行,你在哪我就在哪,有你的地方就是家。”这话,沈安安又充分运用了现代的话术,心里暗爽:小样儿,我还撩不动你?

这话,着实戳到了周子宴。

于周子宴而言,他自己是孤独的,从小失去父母,在宫中长大。虽说有皇后的庇护,但是,他的心里始终有一块缺失了的地方。

周子宴望向她,此时的她正在大快朵颐地吃着手里的烤鸭,着实有些油腻。流着一嘴油的她,转头与周子宴来了个对视。

沈安安赶紧从怀中取出手帕,擦了擦嘴,说道:“实在是太好吃了。”

周子宴笑了,眼神中有一丝温柔,但不多,此后,继续望向星空。

已是深夜,周子宴正准备起身,他的肩膀处靠过来一个脑袋,没错,正是沈安安,她已睡着了。

周子宴低头看她,她的脸很白,有些苍白,许是累了吧。但却很漂亮,长而卷翘的睫毛盖在眼睑上,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

周子宴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沈安安,进去睡。”

“啊?”沈安安假装迷离着眼,看向他。

“进去睡,我可抱不动你,你刚才可是吃下了一整只烤鸭。”

“可我又不胖。”

“抱不动。”

沈安安气呼呼的,站起身子,跺着脚,走进了山洞。钻进了事先准备好的被褥里,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了。

周子宴走进山洞,坐在她的旁边,靠着墙,怀抱剑,看着她,却不自觉地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诡异的、有些宠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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